过人么,永远不可能是完全理性的,就是因为相知的越多,所以苛求的也就越多。
许臻听了穆云杳的话,顿了顿,才失笑道,“晓得了,细想起来,确实如此,反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说着他又抬头看着穆云杳,“不过,你明明比我与你哥哥要小上两岁,可挺多时候,尤其是你的病好了之后,反而像是个……嗯……像是个年长的。”
许臻摇头,心中却难免想起了在嶂林中看到的那个小傻子的幻象,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却觉得恍若隔世。
许臻对她变化如此之大的犹疑,穆云杳也知道。
她也不欲多在此事上纠结,只是淡淡的一笔带过,“或许还傻的时候经历的多了,虽然自己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却到底还是有了烙印,才显得沧桑了些。”
说着,不待许臻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结,就直接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我,“好了,现在可以与我说实话了吧?”
许臻迟疑着点点头,想起邢墨珩和那公主的事儿,只觉得这一门凌乱的官司,仍旧不知道怎么说的出口。
穆云杳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便道,“我问你几个问你,你且先答着。”
许臻用力的点点头,巴不得穆云杳赶紧开了这个头儿,也好叫他能够直言不讳。
“你已经见过邢墨珩了?”穆云杳近乎肯定的道。
许臻点点头,“是,已经见过了。”
“他身体无恙?”
可不是无恙么,更人家什么狗屁公主还一块儿上街溜达呢,不知道多康健!
许臻撇撇嘴,点头道,“是,他好的很!”
穆云杳一顿,“我怎的听你这话中带着怒气?”
许臻说这话的时候,义愤填膺的样子也太明显了,穆云杳有些先想不出许臻到底看到了什么,会将这样的情绪放在他十分崇拜仰慕的师兄身上。
许臻发现自己的情绪外露,干脆就像被打开了阀门,直接一连串没有停顿的吐露出来,“自然是有怒气的,你不知道他过得多滋润!”
穆云杳听这话头不对劲儿,托着腮往前凑了凑。
许臻还在说着,“你是不知道,街上都已经传成了什么样,人家都说了,这个神秘的男人,一定是公主的驸马了!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压根儿就不信,可又是亲眼看到的两人一块儿十分亲近的逛街,那公主都要粘他身上了,后头我守着点儿,谁知道还看到了几次,那相谈甚欢的样子,简直一次比一次更甚,我……”
许臻侧头看了眼穆云杳,嘴上的话听了下来。
不过是一时痛快,这件事儿在他心中压了挺久的了,他说不出口是说不出口,可一旦说出来,就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直到看到穆云杳这样有些出神的样子,他才反应过来。
“你……”
许臻看着穆云杳,却又自知以自己这么个立场,也说不出什么。
“怎么?”穆云杳回过神来,甚至对着许臻笑了笑。
许臻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与他想象中的事情发展方向,似乎有些不不同。
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他摇摇头,“没什么,你……”
“我?”穆云杳笑笑,“我没事儿,只是,你没有叫他发现你吧?”
许臻肯定的点点头,“一定没有,我知道师兄功夫高,警惕性也强,就没敢靠近过,一直远远的在安全不会被发现的范围内看着。”
穆云杳点点头,“这便好。”
停顿片刻,她又道,“你……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想。”
许臻点点头,心想这才应当是正常人知道这样的消息后的正常表现,见穆云杳没有过于激动的样子,便体贴的离开了。
待许臻离开后,轻轻的关门声响起的时候,穆云杳下意识的看过去。
又回过头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刚听到许臻所说的,邢墨珩和展律婳在一起的消息时,她整个人都是蒙的。
她那怔愣,并不是许臻所误解的不在意,而是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邢墨珩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或者说,邢墨珩根本就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
除非她死了,哦不,从上一次的死亡经历来看,纵然是她死了,邢墨珩仍旧是死脑筋的固执到底。
一个可以默默的喜欢他十余年的人,近乎是半生的时间都倾注到了喜欢她这件事情上,穆云杳不相信,他会这么快,这么突然的就移情别恋。
若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甚至要怀疑邢墨珩的壳子里头,是不是也换了个人。
不过,要不要借此来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