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若是不知道穆云杳的病情还好,如今只有他知道,就仿佛他是那个推着穆云杳走向绝境的刽子手一样。
他要看着穆云杳自己的痛苦,要看着邢墨珩的痛苦,要看着许多人的痛苦,还要痛苦着自己的痛苦。
穆云杳叹口气,竟然道,“我也希望你未曾知晓。”
很多次了,许臻于她,就像个弟弟。
她虽然有个妹妹,但楚云渺跟她向来不亲近,她拜师学艺见面又少,反倒不如许臻与她贴心。
听着穆云杳低低的叹息声,许臻也沉默下去。
他又何尝不知道,不论如何,最痛苦的怕都是穆云杳。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穆云杳才又道,“是我厚颜无耻了,还要再拜托你一件事。”
“你……”许臻拿她没办法,“也罢,你直说就是。”
见他色厉内荏,终究还是妥协下来,穆云杳想笑一笑,最终扯出来的却是一抹苦涩。
她道,“你要为我保密,由其不能叫你师兄知道,若是叫他知晓了,我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算了,你只听我的,告诉你师兄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许臻顿了顿,“方才师兄所做,你看见了?”
穆云杳点点头,“我知道。”
那样心碎的感觉,刻骨铭心。
“你真狠。”许臻叹了句。
“对他狠,对你自己更狠。”
许臻没有再多言,转身径直走了。
穆云杳松口气,她知道许臻答应了。
这边愁云惨淡,那边怒火中烧。
展律婳先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路上碰到谁,就要烧了谁,不少的下人都遭了秧。
她心中气极了,一口气冲到了国王宫中。
“婳儿?你怎么来了?今日舍得离开那镇南王来看看父王了?”国王见展律婳进来,笑着调侃道。
展律婳正在气头上,这话叫展律婳更加冷了脸,她甚至毫无逻辑的直接道,“我看见萧奕池了,他在镇南王院子里养伤,还有穆云杳那个贱人,她竟然成了王爷的小厮!”
“你说什么?萧奕池和穆云杳?”
展律婳点头,阴狠道,“正是。”
“这……”国王不由沉吟起来,他没有展律婳那么大的怒火,萧奕池的事情,沈寅也已经上报上来了,他这两日就在想着怎么解决。
“您难道要放过他们?”展律婳听着国王的话头,就皱起了眉头。
国王顿了顿,还是道,“如今只能暂且如此,至少本王明面上不能如何,那萧奕池不止有镇南王保着,最近几日来的贵族,也不乏与他家有亲戚或是关系密切的,如今不是惩罚他的时候,至于展律婳,那是镇南王的事情,本王也无权置喙,婳儿你……”
国王想叫展律婳暂且忍一忍,毕竟如今还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有的是机会悄没声的处理了这些人。
可展律婳正在气头上,哪儿管得了这么多,她见国王没有明确表态,当下就气的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既然父王不动作,我自己想法子就是!”
“婳儿,你……”国王看着展律婳愤怒离开的背影,只能叹气。
展律婳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寝宫,只觉得这一天的事情每一件都与她作对,气的又砸了屋子。
静下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置穆云杳于死地的想法。
对于穆云杳,她早就不想留了。
“听寒!”展律婳眼中带着杀意,直接高声道。
很快,一身夜行衣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面上无悲无喜,躬身道,“参见公主,属下在此。”
对于听寒这么个身份,展律婳一直有些瞧不上眼,只是点点头,便直接了当的道,“我要杀一个人。”
展律婳脾气一直不怎么好,也经常要人性命。
不过之前的,都是直接吩咐那些一般的侍卫,这是第一次,直接找了她,听寒心中不由有些惊异。
然而,下一秒,展律婳红唇中吐出的名字,更让听寒低着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帮我去镇南王的院子里,杀了穆云杳。”
穆云杳?为何要杀她?
听寒咬着牙才没有问出这句话来。
与别人不一样,穆云杳对待她的时候,从未将她当过一个暗卫,反而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女子来看待。
不论是处于本心,还是出于对邢墨珩的忌惮,她都并不想伤害穆云杳。
不过,展律婳有这样的想法,却也应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展律婳一贯就是想要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得到。
而邢墨珩,大概是她这么多年来最想得到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忍穆云杳这样的存在?
“听寒,你聋了吗!”见听寒不说话,展律婳直接将一个茶杯丢到了听寒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