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抽了半盒湿巾重新把这个小坏蛋清理干净,重新换了尿不湿。
这时奶热好了,在小家伙终于不耐烦地哇出一声时,迅速将奶嘴塞进嗷嗷待哺的小嘴里。
林子骁呼一口气,回头看一眼睡在大床另一边的南溪。
刚才宝宝哇一声时她睁了一下,看一眼林子骁,嗯一声又闭上眼睛睡了。
林子骁笑笑,为自己竟能分担她的辛苦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
正傻乐,忽然正在喝奶的小家伙屁股上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
小家伙居然不放开奶瓶,嘴巴里啜着奶,一边还嗯嗯嗯!!!!
他是动物吗,一边吃一边拉!
宝宝委屈的画外音:人不都是动物么,爸爸你也是啊!
林子骁差点没吐出来,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是,找芬姨!
然而南溪睡前颇有先见之明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半夜里可别想着找人帮忙啊,自己的儿子自己对付!”
林子骁痛苦了几秒,想了想,把这只脏兮兮的小动物拎到卫生间,打开热水,解开那惨不忍睹的尿不湿,将黄色的小屁股坐进盆里,拿花洒冲干净。
恨不得多出几只手来,其中一只捏住鼻子。
小屁股洗了足足半个小时,小家伙抱着奶瓶睁开过眼睛,惊奇地瞧了老爸一会儿,然后又淡定地继续闭上眼睛边吃奶边睡。
总算把小家伙重新弄干净,重新装上尿不湿,林子骁困得眼睛涩痛,倒床睡下,腰酸背痛,比床上运动还要累十倍。
奶爸真不容易啊。
以前他还想着生十个八个,天哪,现在想想,真可怕。
……
林子骁对蒋妍妍的事已经感到麻木的时候,就像平静了很长时间的天气,突然风云变幻,蒋家突然联系了他。
林子骁不敢告诉南溪,借口出差,去了S国。
时隔几个月没见,蒋英瑞和覃氏被女儿的事折磨得仿佛突然老了好几岁,神色憔悴而凝重。
这次蒋英瑞沉默着不说话,只有覃氏红着眼眶说:“妍妍找到了。”
林子骁的心一下抽紧。
“这孩子自作自受,明明就是那么娇生惯养的人,哪里承受得了当未婚妈妈……”覃氏哽咽起来,“医生说她患了严重的产前抑郁症,如果不及时遏制,大人小孩子都有危险……”
说到危险这个词,覃氏再也忍不住哭起来,“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蒋英瑞垂着头,神情非常悲哀。
林子骁呆住,心头一片茫然。
蒋英瑞对他来说就跟父亲一样,是他敬重感恩的父辈。
而蒋妍妍也曾是他喜爱的妹妹。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他到底该怎么办。
“子骁,你去看看她好不好?”覃氏忽然抓住他的手,哀求道,“至少让她捱过去这一次……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林子骁想起自己向南溪承诺的,不会认回孩子。
让蒋妍妍和孩子死他做不到,去看她又背叛了南溪。
如此两难的境地,真叫他头痛欲裂。
蒋英瑞忽然痛苦地叹口气,转身走开。
那悲哀衰老的背影让林子骁难受得心如刀割。
林子骁眉头深锁,半晌说:“好,我去看看她。”
原来蒋妍妍根本就没有离开S市。
她认识一位演艺圈里的同性恋男明星,在他那里躲了两个月,胎儿第四个月大的时候,就偷偷回了家,蒋英瑞虽然痛恨女儿,但胎儿都四个月了再堕胎很危险,他只好容忍下来。
而覃氏心疼女儿,更不会让她去做伤害身体的事。
蒋家隐瞒了林子骁,想着孩子生下来再说,结果现在蒋妍妍患上严重的抑郁症,连捱到生下孩子都难,所以只得厚着脸皮又把林子骁叫过来。
林子骁跟着覃氏走进房间,看到时隔四个多月未见的蒋妍妍,第一感觉很震惊。
蒋妍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憔悴得惨不忍睹。
可能是心情压抑,身体很不好,水肿得厉害,眼眶深陷,眼皮发黄浮肿,目光无神,头发也乱糟糟的,如果不是知道是她,乍一见真以为是从精神病医院走失的病人。
蓦然看到林子骁,她无神的眼睛终于聚了焦,过了两秒,突然暴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让他走,让他走!!”
覃氏吓坏了,忙过去抱住张牙舞爪的女儿,“是子骁哥哥啊,你不是想他吗,他过来看你了!”
“不,我不要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蒋妍妍痛哭起来,直往母亲怀里躲。
见她这个样子,林子骁来之前的怒火一下消失了,只剩下震惊和痛苦。
“伯母,我先出去,等她情绪稳定我再过来。”
林子骁说完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