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他们横行于校园,有时候主持正义,有时候散播邪恶,无论怎么做都看他们的心情。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高中毕业,白凤林和席向涛进了警校,许锦文参军进了部队。他们曾在一起发誓要干一番大事。
二十年前的一天,白凤林破获了一起新毒品案,九十年代中期,绝大部分的人们对新毒品还闻所未闻。席向涛说发财干大事的机会来了。二人压下了这个案子。五年后,毒品猖獗,徐韬奉命调查此案。顺藤摸瓜找到了窝点,白凤林压下徐韬的报告,通风报信让席向涛干掉了徐韬。而后在许锦文的帮助下,他们把工厂挪到了金三角。
开口的是席向涛,把大部分罪责揽到他身上,包括当年的杀人案。白凤林只承认曾经通风报信,关于贩毒行为则表示全不知情。两个人的口供不约而同的回避开了赵卫安。或者说赵家。
小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如铅。
戴晓楼一直在抽烟,一言不发。案子查到这一步,白凤林和席向涛都注定难逃一死,但除了已经掌握的书面材料外,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开口指正赵卫安的意思。白凤林的妻子早年出国,两个孩子长子随母亲在国外,次子在燕京上学,平素吃住就在赵卫安的姐姐赵卫红家。
冯奇伟沉重的:“要不就把现有的材料和人证的证词上报部委一号首长吧。”
李云清摇头道:“缺乏实证,白凤林的家产大部分在国外,国内说不清的只有他小儿子名下在燕京那十几套住房,但席向涛把大部分罪名揽过去了,许锦文又失踪了,现有的证人证词看似已足够,但用来对付他们背后的人,我觉得还是差点,这场战斗不是猫捉老鼠,而是猎人擒猛虎,稍有不慎就会反被猛虎吃掉,咱们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啊。”
顾天佑举了一下手,这个场合,他这个三级小警司没多少发言权,之所以列席会议,完全是受到徐晓曼之托硬着头皮来的。听到这会儿,已大概明白一些,专案组已不是针对赵卫安一个人,分明是想把整个赵家都扯进来。如果能够找到那十五吨货,这个想法未必不能实现。但现在,案情进展到这一步,赵家几乎已不可能还留下那个巨大的把柄等着专案组顺藤摸瓜。
戴晓楼注意到顾天佑举手了,道:“说说你的想法。”
顾天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我认可冯副局长的意见,打大老虎太复杂了,就算是部委一号也很难下这个决心,甚至说句不大好听的,他也不够资格下这个决心,这是稍有不慎就会动摇整个屋子的大事,咱们这些人能把一只老虎崽子拍死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认为可以上报案情,请求结案,逮捕赵卫安。”
李云清道:“关于赵卫安,还有个情况我要在这里说明一下,十九年前秦州市委秘书长夫妇被害案,在几乎已经定案的情况下遭遇翻转,其中一个关键证人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而特调组在这几个月的复查工作中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疑点,就是当年邵庸海在跟赵卫安吃饭的途中不胜酒力睡着了一次,他们吃饭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有二十五分钟车程,根据他本人的描述,他被叫醒的时候只过去了半小时,所以据此认定赵卫安不具备作案时间。”
戴晓楼也是当年这案子的经手人之一,正是邵庸海的证词才让他们功亏一篑,点点头,问:“怎么?李老又有新发现了?”
李云清道:“邵庸海在证词里是这样说的,他在睡着前,赵卫安曾向他问起时间,说要给老婆打个电话,然后就去柜台打电话了,之后他就睡着了,但是清楚记得当时是7点50,之后他在8点20分被叫醒的时候也是看了一眼时间,案发时间在8点10分左右,所以他认定赵卫安不具备作案时间,然而说到这儿,我想到了一个疑点。”
顾天佑和戴晓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他看到的时间被人做手脚了!”
冯奇伟道:“他第一次看到的时间是真实的,在昏睡过去以后,时间被回调了三十分钟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又道:不对啊,那他之后应该会有所察觉啊!”
李云清道:“假如他在回家前那块错误计时的手表被掉包成一支准确计时的呢?两块相同品牌的同款表,二者之间会有多大差别?”老教授喝了一口水,接着又道:“我这么判断是有根据的,在我想到了这个可能后,就找到了邵庸海,请他从头到尾再仔细回忆整个过程,后来他想起了一个细节,吃完饭后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他把手表摘下来过,赵卫安拿起来赞了一句不错又放下了,我想就是那时候手表被换掉的。”
“他醒来以后那顿饭又持续了一阵子,这中间的时间长短他是没有概念的!”顾天佑补充了一句:“席向涛留有一份当年受命于赵卫安毁灭此案证据的书面记录,在这个案子上做文章,咱们有三个证人和完整的证词,至少能把赵卫安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