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牺牲我能干的助理。”
路漫漫瞪他一眼,李兆骏笑着目送她出门。
路漫漫送完合同,让张老板握着手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告辞,她到洗手间仔仔细细把手洗上三遍,才下楼。做个生意真是不容易,幸好这个张老板还不至于太猥琐,在她端庄矜持的态度下,顶多就是摸摸小手而已。
她没直接去停车场,而是抽空去买杯咖啡喝。张老板公司提供的绿茶难喝得有如洗碗水,她需要一杯咖啡因强劲的香浓摩卡来提神。
中午的市中心,人潮汹涌,她被行色匆匆的人撞得左右躲闪,突然,第六感让她察觉到不妥,有一个全身黑衣,戴棒球帽的人朝她走来,她闻到一股异样的刺鼻气味,说时迟那时快,她下意识地举起手袋挡住脸,不明的液体泼在她身上,手背溅上几滴,是硫酸。她吃痛大叫,身边的行人也尖叫躲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她回过神来看,只有她一人蹲在地上,周围人怕遭殃,避之唯恐不及,泼硫酸的人早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李兆骏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林佑威已经在和医生说话,他今天穿着便服,但叉腰的时候隐隐露出手枪,一眼就看得出是个便衣警察。
“漫漫,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路漫漫伸手给他看,手背上有几滴灼伤。
医生说:“这位小姐动作敏捷,用包抵挡,躲开绝大部分的硫酸,万幸没有伤到脸。手背的伤痕比较浅,能治好,我们有特效药膏,不会留疤痕。”
李兆骏一看,果然,路漫漫的手袋被硫酸侵蚀得面目全非,一件西服外套泡汤。可见当时情况多么凶险。
“谁干的?”李兆骏问。
林佑威说:“路小姐最近一直被人跟踪,我怀疑是同一人所做。”
“是男是女看清楚了吗?”
路漫漫说:“没有,那人一直低头,穿黑衣戴棒球帽,看不清楚,印象中个头中等,非常瘦。”
林佑威说:“线索太少,事发处在市中心人行道上,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录像,下手的人很聪明。”
“光天化日,如此胆大!”李兆骏愤愤不平。
林佑威说:“吃一堑长一智,路小姐,以后务必小心谨慎。我有事先走,这件事我会尽力帮你查,你自己也想想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通常泼硫酸都是私人恩怨,要毁人容貌,这种事很多都是女人所为。”
路漫漫说:“好的,麻烦你跑一趟,我想到什么联系你。”
李兆骏送路漫漫回家,她靠在副驾座位上,疲倦得昏昏欲睡,李兆骏脱下自己的西服,盖在她身上。
到地方,李兆骏说:“你休息两天再来上班吧,公司的事别担心。”
路漫漫还有力气开玩笑:“上班日子不长,好像工伤挺多上,上次被玻璃划破眉骨,这次被泼硫酸。李总,为什么当你的助理这么倒霉?你干的是不是走私啊?”
李兆骏笑:“我如果是走私军火的,就派人24小时荷枪实弹保护你,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话虽如此,李兆骏还是忧心忡忡,不知能为路漫漫做些什么?
路漫漫休息了一天就继续上班,手上缠着纱布,同事问起,她只说是不小心在厨房炒菜时烫伤的。
李兆骏派人帮忙,买一个和路漫漫损毁的包一模一样的给她,作为补偿,路漫漫打趣道:“其实我那件报废的西服比包还贵。”
李兆骏摊开手:“嘿,我是正人君子好吗?总不好意思去翻你的衣服看你的尺码。”
路漫漫说:“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谢谢你买包给我。其实你不必内疚,其实我被泼硫酸一事,八九成是因为……”
“因为什么?”
“哎……算了,说来话长,总之和你无关,和我的工作也无关。我们还是专心处理这一季的销售吧。”
林佑威约路漫漫见面,周末,她到他的警察宿舍去。她不怕,他虽是个单身男人,但是个警察,不会对她心存歹念。路漫漫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想教你防身术。”
“咦?你觉得我像是会打架的样子?”
林佑威笑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性命攸关的时候。”
“那你不早说,我今天穿裙子啊!不方便……”
“歹徒袭击你的时候,有机会让你穿上方便反抗的衣服吗?”
路漫漫想想,这话有道理,人家要泼她硫酸时,才不管她会不会被高跟鞋绊倒,衣服是不是暴露,目的就是要弄死她。
幸而今天她穿的是平底鞋,她脱下外套,便跟着林佑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