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摆出来。
李梦晓以蜡笔画好一副风景,欢天喜地拿给爸爸看,李兆骏吻她苹果般的脸颊,赞她是天才小画家。他带着路漫漫送的那部Rollei35胶片相机,给她们两个拍了一整个胶卷。
路漫漫躺在草地上,全心全意沉浸在这阳光和煦的四月天里,想忘却一切烦恼。
手机滴滴一声,路漫漫打开看,是司徒修远发来的消息:“今晚我要你。”
她眼神一暗,关上手机。
李兆骏问:“晚上有事?我想请你一起吃晚饭呢。”
路漫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今晚没空,改天吧。”
“你有心事?不妨对我说。”
路漫漫在草地上躺平,抬手遮住眼睛。
“如果你有机会可以改变过去发生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愿望,使得你的人生更符合理想?”
李兆骏想一想,说:“有的,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梦晓在出生时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有一颗健壮的心脏,能和别的小孩一样疯狂跑跳,坐过山车,玩荡秋千。但是现在,她凡事都要小心翼翼,像个脆弱的瓷娃娃。你呢?你想改变什么事?”
“我想回到六年前的一天,当司徒少爷邀请我一起晚餐时,我说不。他失望而去,不再搭理我们姐妹俩。姐姐也许会沮丧,失去嫁入豪门的机会,但最起码,她会活下来,我们两姐妹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路漫漫声音越来越低,李梦晓跑过来,呀一声:“路阿姨,你的手指缝里在冒水!”
路漫漫赶紧抹干眼泪坐起来,笑着说:“阿姨眼睛进了沙子。”
“我替你吹一吹!”李梦晓撅起嘴巴吹气,路漫漫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晚上,路漫漫到达风云大厦时,公寓的一个管理人员迎上来,说:“司徒少爷吩咐过,已为路小姐准备好晚餐,他有事耽搁,稍晚到达。”
路漫漫点头,她在房里稍事休息,片刻便有人推着餐车上来,送上美味的松露鹅肝和香槟酒。
她独自用餐,放一张CD欣赏莫扎特的钢琴曲。房间整洁而华丽,四处装饰着鲜花,餐桌上大束金黄郁金香开得正艳。
司徒修远到了,他进屋便解领带,脸上有疲倦的神情。
路漫漫只是站起身,并未前去迎接。司徒修远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酒杯,偏偏转到有她唇印的那一边含住,把她喝剩的半杯残酒一口饮尽。
路漫漫脸红,转过头去。
司徒修远说:“我这阵子很忙,今天刚从瑞士回来,跟公司的几个经理吃过饭才赶来。”
“你不必这样奔波,不是非见面不可。”
司徒修远抓住路漫漫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着:“我想见你。”
他从西服里掏出一件亮晶晶的东西,解开她左手的腕表,把那东西戴上,路漫漫看见,是一只钻石手镯,完美的白钻镶嵌成花瓣环绕腕上,唤起千百种生动的影像,璀璨无比。
“这是我在日内瓦给你买的,VanCleefArpels的snowflake。钻石品质一流,款式又不夸张,平常佩戴也可。”
“我不需要这么多身外之物。”路漫漫不领情,想解下手镯,司徒修远按住她的手,钻石的火彩在她皮肤上投射下瑰丽的虹光。他叹息,忧郁地说:“戴着吧,哪怕就一晚。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她沉默。司徒修远抓着她的左手,手镯往下滑,他的嘴唇贴上,磨蹭她割腕留下的伤疤。
司徒修远泡个澡,恢复精力,路漫漫坐在卧室的一张沙发上等他。他擦干身上的水,走进房间,关上门。
司徒修远欣赏着路漫漫,肌肤胜雪,曲线曼妙,“你美得不真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灼热。
“这件事,如果你情我愿,才会快乐。”
“漫漫,我不会再伤害你。”司徒修远的嗓音沙哑,他坐在床边,伸手,把她拉到跟前,他手指的动作是那样轻柔,好似羽毛一般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