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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很有可能啊!
张静一随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柄佩刀来。
刘文这才注意到了张静一腰间的佩刀,顿时心里一凛。
因为这刀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张静一这少年的身上。
张静一随即将这刀捧起,道:“此刀乃是自赵贼身上掠来的,刘千户看看,可识得吗?”
刘文也不吭声,起身下了堂,到了张静一面前接过刀,只一看,顿时明白了。
“这是北京卫千户以上的官员的佩刀,乃是造作坊所制。这样的刀,上头都会有铭文……”
说罢,刘文抽出了刀身,定睛一看,顿时眼睛直了。
刀上确实有铭文,上头铭刻着‘北京卫指挥佥事’的字样。
刘文大惊失色,卫指挥使佥事乃是正四品的武官,而北京卫的指挥使佥事……
他喃喃自语道:“三月之前,北京卫奉旨剿赵贼,却在群山之中,被赵贼设下了埋伏,因此,北京卫指挥使佥事杨皓战死,死伤的官兵也有一百七十余人,他的佩刀自然而然也就不知所踪了……只是,凭着这么一个佩刀,便说此人乃是赵贼……”
“还有!”张静一随即自袖里一掏,一块粗糙的金印,便落在了手里。
刘文一看金印,又是瞠目结舌。
普天之下,敢刻金印的人只有天子和诸王!
当然,这枚金印显然不可能是造作局所制,毕竟太粗糙了!
他接过金印,便见那金印上刻着‘天王赵成’的字样。
刘文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抓着金印的手臂带着颤抖,口里道:“这赵贼狼子野心,聚众千人,便自称自己是天王,又沐猴而冠,自制龙袍,还让匠人刻了金印,用这金印四处张贴布告,要造天子的反。锦衣卫这里也曾收缴过一些赵贼的布告,上头的印章,只需比对这印纹,便一目了然了。”
说着,将这金印交给了旁侧的一个校尉:“去查一查,快!”
金印这玩意,代表的是那赵贼的权威,一定会贴身收藏,有了这刀,若是连金印也是真的,那么这头颅的主人,便是赵天王无疑了。
刘文随即错愕地抬头看着张静一,他露出不敢相信的样子。
倘若当真张静一诛杀了赵贼,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要知道,这赵贼聚众上千人,威胁京师,袭击了不知多少村寨,杀了更不知多少的人,朝廷可以忽视千里之外的流寇,却决不允许赵贼这样的盗贼在天子脚下活动。
张静一在旁微笑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此刻的刘文内心无法平静,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此时竟对张静一三兄弟不理不睬。
不知转了多少圈,这时,那拿了金印的校尉匆匆回来,他还带了一张泛黄的布告,惊喜地道:“刘千户,比对过了,是赵贼的印,一般无二!”
刘文听到此处,已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去亲自比对了,而是疾步抢到了张静一的面前。
就在张静一还愣神的功夫,却是双手一把握住张静一,双目凝视着他,良久,刘文才慢慢的开口,激动地道:“贤侄!”
张静一:“……”
刘文满面红光:“这是泼天的大功劳啊。”
张静一忙道:“哪里的话,这都是平日里刘世伯关照,还有刘世伯领导有方的结果。”
说话之间,他已从袖里抖出一颗珍珠来,趁着刘文握住自己的时候,不经意地将这珍珠塞到了刘文的手心里。
这珍珠价值不少,至少也能卖出个三四十两银子,是从那赵天王的宝箱里搜出来的。
做项目嘛,不,混社会嘛,尤其是在这旧社会,自然需要晓得分享才成。
刘文几乎没有看珍珠,手心只这么一触碰,立即就掂量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再根据珍珠的大小,顿时了然了这珍珠的价值。
他这时再看张静一,突然发现张静一说不出的可爱。
横看竖看,竟哪一处都很顺眼,便禁不住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我与你爹……”
他话还没说完,张静一竟又从袖里抖出一小锭金子出来。
这金子虽只半截拇指大,可也能值几十两银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推,立即就塞进刘文的手里。
张静一道:“我爹从前的时候,一直和小侄提起张世伯,小侄慕名已久,早就盼着来相见了,今日家父入狱,孤苦无依,彷徨无计,却得见张世伯,真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了至亲一般。”
塞钱嘛,要先塞一笔,而后再加码,起初的礼就很重了,对方心花怒放之时,再狠狠送上一笔,这叫喜上加喜,远远地超出对方的心理预期,这心理防线也就彻底地崩溃了。
站在一旁的王程和邓健,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特么的是银子啊。
就这么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