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下咱们啊……”
绮玉听她说话口无遮拦,知晓她生了坏心眼!突然插道,“田妈妈逾越了,主子的事情,哪里轮的到咱们当奴才的编排?”
田妈妈眼皮一跳,想扔了梳子骂那小贱人,又忌讳着那小姐在这,强忍着心底的怒意,“你个小蹄子知道什么!三小姐身边没母亲,周围又只有我一个亲厚的,我不为三小姐多思量些,谁还能为三小姐思量?”
唐木阳笑了,小小的梨涡像是盛满了琐碎的星光,神态拘谨,眼神却带着感动,欣喜。
伸手拉着她衣服下摆,怯懦道,“田妈妈是什么意思?郑姨娘母家越来越显赫,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官途也顺畅,我怕……”
田妈妈眼前一亮,似是在安慰她,表情却越发轻视,“三小姐聪慧,郑姨娘在府里一手遮天,老爷也多倚重,我听说,过不了几日,就要扶她为正室了……”
唐木阳心里冷笑,不言不语,打算见招拆招。
察觉到对方考量的眼神,唐木阳脸上浮出一抹忧愁,“田妈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成了!田妈妈安抚似得拍拍她的后背,“这个不怕,老奴自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只要想法子让她活不成就好!”
“什么!”阮里浑身剧烈一颤,“不成,不成,她就算待我再不好,我也不能害了她……”
“傻小姐呦!”田妈妈作势打了她一下,“郑姨娘心里早已记恨上了咱们,等她成了正室,肯定会多方刁难,奴婢们皮糙肉厚不打紧,可是小姐,您将来的婚事可是被她拿捏在手里呢……”
唐木阳表情躲闪,良久,才缓缓道,“好,田妈妈,我听你的……”
田妈妈嘴角紧紧抿着,强压着兴奋,“那老奴就去准备了……”
“嗯……”唐木阳任旧是小意躲闪的模样。
田妈妈走了,唐木阳打开窗户,感受凉意轻拂,眯眼望着欢快离去的婆子。
“我知道你的顾忌,但,一味的躲避只能让对方警惕,倒不如顺水推舟……”
绮玉这才松了口气。
次日,唐木阳又被老太太叫到佛堂,说是为了给唐家祈福,唐木阳心里却明白,祖母认真祭拜送子观音,恐怕是在给二叔三叔求子了。
祖母共有三子,老大是唐青云,如今品级最高,最得老太太器重,二子唐云盛,现居承宣使,正四品官职,为人低调,却也是个难得的好官,曾经外放,月余前才回到府里。
可是,这人清高正直,子嗣却少,如今而立之年,也不过只有正室所生一双儿女罢了。
至于唐老夫人幼子唐云直,前些年娶了太子太傅的独女,现在官途顺畅,已经是正三品翰林学士,侍妾是不少,却没一个争气的,只有一个嫡子罢了。
所以说,这子嗣不旺,怪不得心急。
唐老夫人回过神后,“老了,说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你今年也十三了,身上穿的太素气,赶明我让白妈妈给你送两匹颜色鲜艳点的布子,穿上看着也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