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冷汗浸透,恨不得肚子里没有那个孩子,冲上去杀个痛快淋漓。
砍掉一个人脑袋之后,聂暻感觉到自己背后炙热的目光,刚要回头给骆心安一个安抚的笑容之时,陡然看到一支铁骑军竟不知何时绕到了骆心安身后,拿着剑就冲她刺了过去——
“心安!”
聂暻大吼一声,整张脸霎时间一片惨白,疯狂的屠掉面前一众挡路之人,一个跃起冲着骆心安飞扑过去。
骆心安猛然回头,一下子就看到背后偷袭之人,她抄起一根棍子刚要自卫之时,余光陡然瞥到聂暻的背后,刹那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嘶吼道,“别过来!阿暻,是陷阱!”
可惜话音落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攻击骆心安根本就是陷阱,其根本目的完全是用她来让聂暻分神,然后趁其不备来个致命一击!
本来毫无破绽的聂暻,在转身的一刹那,在背后被聂暻狠狠地捅了一刀。
“唔!”聂暻闷哼一声,背后的瞬间被鲜血染红。
刀剑穿过他的肩胛骨头从背后直接捅到身前,聂毅冷笑一声猛地将天子剑拔出来,带出一大滩淋漓的血迹,哗啦一声泼在了地上。
“阿暻!”骆心安的脑袋瞬间炸开,背后偷袭的人还想一箭双雕,刚把刀子刺过来的瞬间,聂暻竟已经挣脱围困跃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挥刀砍掉了这几个的脑袋。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骆心安和聂暻同时开口,骆心安没等聂暻开口,伸手往他背后一触,掌心瞬间被温热粘稠的液体湿润,她控制不住全身发抖,一时间根本连将手掌抽回来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聂暻面目苍白的摇了摇头,证明自己没事。
几乎从死过一次之后再没有哭过一次的骆心安,眼眶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还说没事!都这样了你告诉我没事!?”
她将手掌抽出来,上面一片鲜红,一滩血顺着指缝一滴滴的正往下淌。
聂暻没说话,虚弱的用自己的手包住骆心安的,低声说,“这样不就看不见血了。”
他自己的手上都是血污,这会儿却这样开口,骆心安死死地咬住嘴唇,撕掉自己衣服上一块布就要给他包扎。
而站在不远处的聂毅一看到两个人这副亲密的样子,心里一阵烦闷,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冲着旁边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一声令下,上千将士又一次排山倒海般袭来,聂暻目光泠然的冷笑一声,将骆心安一把推到两个影卫身边,撂下一句“保护王妃”之后,毫不退缩的迎敌而上。”
受伤之后的聂暻身形已经没有刚才迅速,但是却越战越勇,宛如无知无觉的铜墙铁壁,根本就不怕任何袭击,一时间众将士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将他团团围住,双方陷入了焦灼的僵持。
聂毅对眼下的情况心知肚明,若是再不速战速决,一会儿靖王府的援兵就要到了,聂暻控制的兵权可一点也不比他少,今天晚上若不能将他彻底镇压,这个皇位他注定坐不安稳。
想及此处,他朗盛开口,“聂暻,你不必再负隅顽抗了,你自己看看现在还站在这里死撑的究竟还有几个影卫,而地上又死了多少你靖王府的人,这些可都是你一手栽培,如今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你忍心吗?”
“你是个聪明人,朕也不跟你兜圈子,眼下的情况你人数有限,寡不敌众,而朕只要对对嘴皮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力涌进宫来支援,你拿什么跟朕斗?”
听到这里,聂暻露出一抹冰冷的讥笑,“那我聂暻还真是荣幸,能让皇兄你举全京城之力来对付我,为了一个皇位,你竟然要白白牺牲这么多将士,这就是你的为君之道吗?”
聂毅眉毛一挑,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是又如何,朕是什么样的为人,六弟你不是一清二楚么,死几个兵算什么?朝廷养了这么多兵,供他们吃穿,如今让他们死在镇压叛乱上,就不叫牺牲,而是叫死得其所。当然,六弟你心肠好,若是看不下去这么多死伤,完全可以束手就擒,朕保证不再让他们上前送死,但是……”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朕就一直派兵,让你亲手送他们去死,直到将你擒住,或者你死为止,不信你就试试。”
聂暻知道聂毅说到做到,但他也知道,聂毅是个极其狡猾的人,越是精明的人越懂的将利益最大化,白白牺牲这么多精兵强将,相信聂毅心里比他还心疼,否则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想及此处,他不再开口,冷笑一声直接挥剑跳出包围圈向聂毅袭来,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绝对不会向一只畜生妥协。
聂毅毫无防备,连续挨了好几刀,他根本不是聂暻的对手,这会儿更是被打的节节败退,他毫不意外聂暻如果逮住机会一定会立刻杀了他。
这种如芒在背,随时随地可能没命的危机感,让他陷入了癫狂,危急之时,他的眸子突然瞥到了什么,突然狰狞一笑,猛然越到空中,在聂暻以为他要打过来刚要抵挡的时候,聂毅却突然剑走偏锋,狠狠一挥剑,宰了两个影卫之后,一下子把刀架在了骆心安的脖子上。
“聂暻,马上投降,否则朕立刻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