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大家愣了很久,终于确认顾相并没什么拉帮结派的意思,且只是单纯的想取个经,面部表情忽然就有些扭曲了。
“顾相有意中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竟有这样的福气?”
顾诀但笑不语。
也足以令人感到惊奇,右相大人这是红鸾星动了啊。
众人也顾不得猜是哪家的小姐了,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往外倒。
“我同我夫人是青梅竹马,她六岁的时候便跟着我后头说嫁给我了……”年轻的下属微微红了脸,“可是她母亲嫌我家贫不肯,非要将她配给地主家的傻儿子,后来我苦读十年寒窗中了进士,风风火火的往回赶刚好截住了要送到她的聘礼……”
过程很波折,结局还是十分美满的,如今步步高升,夫妻更是和睦,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顾诀赞了声“不错。”
“我对夫人是一见钟情,那时候春满河岸她站在东风轻抚着,人面桃红相应红,我当即追了上去赠了一把香扇,此后更是时时上门同她兄长走动,两家门户相当,她亦对我中意,走的尚算不错……”
顾诀微微点头:“不错。”
这两个人若在平日办公事的时候,已经算是极好的评价了。
但是大伙儿还是头一次在上司面前,用这样公事公报的语气转述自家的这点风流事,多少有些词不达意。
又怕顾相觉得他们说的不好,难免就有些忐忑不安。
年纪最小的余安坐不住:“不过都是些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的事情,哪里就这般麻烦了。”
“你还小不知道,等到了自己要娶亲的时候才知道这其中辗转反侧、抓耳挠腮的难受,顾相啊……您也应该抓紧了。”
朝中有不少人在传他好男人,大多正义之士都是不信的,但是也挡不住宜王妃年年给他选妻年年告吹的反衬之后,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这一句话让不少声都感同身受,连带着说话也戳心了不少。
“这十六七的女儿家,其实都是看脸的,只要你生的好看不管是什么德行,两下就能拐走,若是家事显赫些的,家长长辈还不是乐见其成的事情。”
“正是正是,若是顾相这般人品相貌的,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积了十辈子德修来的,哪还用得着愁这些啊!”
“这回可真是惨了,我那表姐表妹可都单相思着顾相呢,要是这消息一出去,不晓得要多置办多少帕子擦眼泪!”
众人哈哈大笑,文臣家里多少有些弯弯绕绕,难得有这般爽快的时候。
左右说了不少掏心话,恨不得助顾相立马就抱得美人归,又心下痒痒这位顶顶幸运的意中人到底是谁?
顾相不想说的,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挖的出去。
于是东临的大半个智囊团无比和谐的凑到一处,下笔如飞,比当年下场科考还要严谨的写着,《风花雪月录》、《追妻记》、《白首传》等等写出各种传奇故事。
为顾相早日娶得意中人,引经据典,出尽奇招,用上了毕生之力。
以至于永宁城的戏馆茶楼里,一时都涌现出许多新奇的话本子,让写戏的先生哭丧着丢了饭碗。
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把这些人都送走,就已经暮色四合时候了。
留下的余安面色忽红忽白,十分的精彩:“顾大哥,你是不是被那个陌念初下了蛊?”
顾诀这么多年,从未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了。
召集群臣出谋划策,竟然是为了这事,讲真!连永宁城那帮啃老的纨绔都做不出这等奇事。
只怕今日之后,满天下都知道顾相如此壮举,揽尽奇谋为红颜,当得千古第一人了。
顾诀瞥了他一眼,少年连忙改口:“不过就是比平常人生的好看一些、凶悍一些、古怪一些,哪里就值得顾大哥这样费心思了,这永宁城想倒贴你的人多了去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相哪用得着女人倒贴。
峰回给他开脱:“属下有一法子,以主上之容色,色诱为上策。”
顾诀唇边笑意颇冷:“你确定?”
峰回闭口,同余安齐齐往后退至安全距离,齐齐闭口。
路转笑意越浓:“大人,可等得?”
顾诀墨眸幽深:“说。”
路先生悠悠起身,如同分析朝中形势般谨慎:“刀山火海,有一人独闯之勇;生于锦绣高阁,养于江河浩瀚,灵秀之辈自困百步,大人当造得时机,攻心为上,一举围城!”
生落下,厅内久久无声。
顾诀墨中浮出点点笑意,抚掌轻叹:“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