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周妈妈上前一问价格,那真真叫是贵的吓死人。她拉着楚青若小声地说道:“小姐,这里太贵了,咱们换一家便宜点的。”
楚青若对她安慰似的笑笑,轻轻拍了拍她勾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走上前去和掌柜的说,“要两间上房,两间稍房。”
转过头笑问易清如此安排可妥当?他笑着点头:“甚好,有劳青若费心了。”
“哈口气”则在一边脸色异常难看。
这一路千里迢迢过来,本以为接了她就能返程。谁料想却被她来了个下马威,生生的打了一通。在平安镇养伤的那几日里,四人的吃住开销已经花费不少。
如今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要起了上房,照她这样折腾下去,只怕没到半路带来的银子,可就要花没了。
刚想上前劝阻两句,谁知楚青若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便随着伙计拉着周妈妈一起进房间去了。
接下去几日每每去找她,不是上街去了,就是睡着了,连个面儿都见不到,直把何大娘子气了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一日,易清领着楚青若和袁统领,三人一起在苇河县街头,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
突然间就看见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一边跑,一边抓起路边的蔬菜水果往后面追赶的人身上砸,一边骂道:
“打不过我给我下药,算什么英雄好汉!等你小姑奶奶解了药性,定抽了你们的筋,把拔了你们的皮,你们给姑奶奶等着!”
谁知一个不留神,竟脚一软滚到楚青若的脚下。
楚青若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易清示意袁统领拦下后面追赶的人。
追赶那姑娘的是四五个身形精壮干练,膀大腰圆的壮汉。身穿着短打的衫裤,一个个面带横肉,脑门子锃亮,太阳穴鼓鼓的一看便是练家子。
袁统领将手里的宝剑退了剑鞘,一字横开拦在了那些人面前。易清摇着扇子一派悠闲的走上前,笑容可掬,可眼中却毫无笑意。
“一群七尺男儿,光天化日之下竟追着一位姑娘打杀,你们几位,究竟眼里视王法为何物?”
为首的汉子朝他一瞪眼睛,手里的棍子指了指他:“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穷酸书生?敢管你爷爷的闲事,让开让开。你知道她是谁?做了什么?你就出来打抱不平?”
易清压下心里的愤怒,一甩袖子,把两手往身后一背:
“愿闻其详。若你们说得有理,本公子自不拦阻各位。但若是几位说的不对,那敝人不才,要请各位与本公子同去衙门走上一趟了。”
领头的大汉跳着脚说到:“这个臭女人冒充我家老爷的侄女,还上门敲诈勒索,讹我家老爷的钱财!”
旁边一个打手上前悄声对领头的说:“大哥,和他废那么多话干嘛,直接把他们都打一顿,赶出苇河县不就完了!”
领头的想想也对,立马把脸一虎:“对!别和他废话,兄弟们!给我打!”
那几个人听到招呼,瞬间就围了上来。
袁统领未等易清发话,便一个箭步冲上去与他们动起手来。一记“醉卧罗汉”一脚踢上一人的下巴,手肘敲到想背后偷袭他的人脸上。
一看他如此凶悍,那几个人立刻扔下了易清他们,围了上来,把袁统领团团围住。
正在袁统领和他们激烈的打斗的时候,那个姑娘终于体力不支昏倒了。易清连忙叫楚青若扶着她先回客栈。
眼看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点了点头将扶着这位姑娘到了客栈。叫来了周妈妈,把她扶上了床。
周妈妈倒盆水,用帕子轻轻地给那姑娘擦了把脸。
趁此机会将这姑娘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她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圆脸宽额,小巧的下巴看上去俏皮而坚毅。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泄露了她的不安。
不一会儿,那姑娘悠悠的醒来。
周妈妈扶着她坐起,楚青若问她:“姑娘,你是何人?他们为何追赶于你?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姑娘摇晃着身子,喘着气靠着周妈妈的肩膀,努力坐稳身形,咬牙切齿的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我名唤做韩灵儿,本是苇河县四海镖局镖头之女。那帮贼人是我的亲叔伯找来的打手。
只因十年前我父亲过世,留下我和娘亲二人相依为命。眼看着镖局无人打理,娘亲决定请家中族人出面,邀请叔伯前来帮忙打理。
谁料我那叔伯见我们孤儿寡母,家中无人做主,竟伙同了外人以一趟假标谋夺了我家的产业。把我那体弱多病的娘亲活活的气死在了病中,并将年幼的我也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