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故作诧异:“哦?那打死柳国舅之子的究竟是何人,竟会让你如此为难?”
“那人就是臣那命苦的妻妹未成亲的未婚夫婿!万岁,臣的未来妹婿正是臣派出去调查反贼兵马之人。
他在外为朝廷出生入死,可回来之后他未过门的妻子却叫人糟蹋了。一怒之下也只是痛打了一顿糟蹋了他妻子的歹人为妻雪耻而已,并未伤人性命。故而臣也无法判断他的举动是否有罪。唯有请万岁明断!”
柳廷忠暗暗磨了磨后槽牙,不是说姓傅的惜字如金,不善言辞的吗?今日怎的说话如此牙尖嘴利!
未等皇帝开口,柳廷忠便已跳了起来,指着傅凌云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骂道:“你一派胡言,我儿子分明就是你指使人打死的,你还敢狡赖!我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招惹你的妻妹!好,既然你说我儿子欺辱了你的妻妹,那你叫你那妻妹出来对质!”
皇帝脸色一沉,徐公公见状连忙出声训斥:“大胆,万岁驾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柳廷忠自知失态,连忙重新跪下磕头,痛哭流涕:“万岁,请饶恕老臣驾前失仪之罪。臣并非有意要冒犯天威,只是臣遭人当面构陷一时激愤,言行失状,请万岁恕罪。”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们接着说下去:“恕你无罪,下次不可!”
傅凌云接着柳廷忠的话说下去:“好,既然国舅爷说请我的妻妹出来对质,那我也要请国舅爷请一个人出来对质!”
柳廷忠:“什么人?”
傅凌云:“柳国舅府上的一位姓高的院头!”
柳廷忠心里暗惊:“你要我府内的一个下人和你对质什么?”
傅凌云冷笑:“对质什么,你唤他来了自然就知晓了。”
柳廷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皇帝冷冷地打断:“徐公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人都给朕宣上来?你亲自去把人给朕毫发无伤的带过来!”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伏着,依旧哭哭啼啼的柳金璃,心里略有厌烦,开口说道:“柳淑嫔,这里有你的兄长在就可以了,你下去吧!”
柳金璃心有不甘,抬起头看向皇帝,想要说些什么,却警觉的发现皇帝对她已是满脸的不耐烦。识相的闭上了嘴,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说了声臣妾告退,不得已和徐公公一起退出了永福宫。
赶走了柳金璃,皇帝又让傅凌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着柳廷忠的面再次讲述了一遍。
从柳玉琴勾结楚青若的后母,设计陷害楚青若,又企图谋害福安公主。再到阿莒在街头被柳玉书调戏不成,怀恨在心,春鹤居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与自己发生冲突,到最后的深夜从楚府将阿莒劫持回府,**软禁,后又命人将她带到荒郊野外,企图活埋了她,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柳廷忠面上依旧一脸蒙冤的表情,嘴上不停地叫着冤枉,可暗地里已是冷汗淋漓。除了最后的杀人灭口他有信心绝对是没有证据以外,其余的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众目睽睽的,赖都赖不掉。
柳廷忠额头上的才擦干的汗又冒出来了。
等傅凌云说完之后,皇帝斜靠在龙榻上,一手撑着榻几,一手指着柳廷忠问他:“你还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吗?”
柳廷忠擦了擦汗,伏在地上说道:“万岁,老臣教子无方,实在不知道这小畜生在老臣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转头竟在外面如此胡作非为,老臣有罪!”
“万岁,老奴把人都带来了。”徐公公回来了。
“宣他们进来吧!”皇帝坐直了身体,严阵以待。
“草民高博,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博进来便跪下三呼万岁。
阿莒愣愣的站在那里,摇晃着身子喃喃自语:大哥哥回来了,大哥哥回来了,阿莒不怕了。”
柳廷忠跪在地上怒斥:“大胆,见到万岁还不下跪!”心中却是大惊,这女子不是让高博悄悄处置了吗?难道这高博阳奉阴违?
傅凌云:“万岁请恕臣的妻妹无礼之罪,只因臣的妻妹惨遭**大受刺激,人,已经痴傻了。”
皇帝:“恕她无罪,这便是你那妻妹?”
“你胡说!她本来就是个傻子!哪里是受了**变得痴傻?”柳国舅跳脚。
“国舅又是如何得知?”傅凌云反唇相讥。
柳廷忠顿时语塞,讪讪的闭上嘴,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柳廷忠一眼,转眼看向高博问道:“你叫高博?”
高博把身子往低里伏了伏:“回万岁,正是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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