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质码头后,有认识船主的商贩喊道:“老板,我就说你有钱吧,这换了个楚贼的蛟首魏金船,觉得如何?”那船主很开心的哈哈笑:“不错,不错,比以前的船强多啦。船身造的太好了!前端分水快,船身又宽敞,吃水浅,这就叫‘又快又稳又方便’,楚人造的东西就是他娘的不一般!”
这边的史菲璇闻言忽然对沐麟阁说:“走!不坐这贼船!等下一艘。”沐麟阁一愣:“要等好半天呀。很耽误时间的。你不是要赶时间吗?哎呀,就一个船嘛,又不是要割你的肉。”但史菲璇强硬的说:“岂可上贼船?走!!等下一艘!”
结果,下一艘还是昂首45度向天的吊。B蛟首魏金船!
于是沐麟阁肚子饿了,买了两个刚出炉的锅盔也没吃饱。浑身被江风吹的凉飕飕的,发现第三艘还是维京船时,他急了:“再等也是这个样儿啦,我都要吹凉了。要是烧起来,就没法照顾姑奶奶您啦。快上吧。”
闭嘴!史菲璇一剑搭在他脖子上:“上了贼船,就是不忠不孝,该杀!”沐麟阁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因为他在大楚地盘呆久了,看大楚的标语和歌谣看多了,已有蛮瀚之别的心思,甚至能把大楚批判《大义醒迷录》的内容背几条出来,此时更是心中暗骂:你个死神婆!你丫的天天忠孝于蛮子朝廷,对得起三皇先祖、瀚人血裔吗?
但这事儿也不能想多了,鬼知道这神婆有没有窥视思想的本事。好不容易上了第四艘老船,已经快黄昏了。行船至一半,后面就追来了第五艘蛟首魏金船。这让沐麟阁更是不悦:老子要是被吹病了,就怪你这死神婆!
此时船上划船的忽然说:“来楚人的龙鱼船逆江而上了,你们也开开眼。”只见东边的江上出现一艘艘能装数百人的大船,似一巨大的长鱼逆着长江往上走!首尾收窄犹如劈浪刀,迥异于一般的老船。倒是与另一个宇宙的地球上,加莱塞桨帆船有些像。只是船身更有几何风格,也没有桨。
此时江面没有东风,船上两面大三角帆也放下了。叫人很是惊讶:“这船怎么无风无桨的也能逆流?真是龙王老爷在帮他们??”其他人半懂不懂的小商贩就说:“就是龙王在帮他们!听人说,他们祭祀五龙。说是西边祁连山还有什么的,合成一条白龙,黄河是一条黄龙、咱们长江也是一条大青龙,广东那边的珠江是一条小青龙,还有南边什么旅宋、玛莱岛,也合成一条火龙。北边也有一条黑龙。我们瀚人就要占领这五条龙才能长治久安。以前就是没占住黑龙,所以北边才有蛮子不断入侵。将来若是不占领旅宋、玛莱的火龙,还有更大的灾祸!若是五龙俱全,则瀚人的江山万万年。再不受任何蛮夷欺辱。”
“屁话!!”女扮男装的史菲璇蹭地站起来厉声呵斥:“全是一派胡言!什么龙王马王的,那船里面装了机关,甲板下面有几十个人在蹬轮子带动机关,机关下面还有个螺旋型的桨在船尾的水里面,那个桨在划水罢了。一群愚夫!少在这里诽谤朝廷!”
一听到‘朝廷’,大家伙儿都不敢说话了,但眼神都很不友好的偶尔瞟瞟史菲璇。气氛非常凝重,史菲璇气呼呼坐下来,对着沐麟阁自言自语:“现在的人都道德败坏,一点儿忠义之心都没有。看见有好处就见利忘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要好好清理恶棍,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沐麟阁啰嗦了一句:“哎呀,生个啥子气哟,各朝各代不都这样吗?啥子朗朗乾坤哟,官商勾结、村霸市霸,哪个朝代少过?本朝贪腐难道还少吗?从上到下都烂啦。就连那些霸旗兵和侣营兵,吃瀚人的公粮却不干事。上了阵装个样子就跑,被楚贼撵兔子一样。我记得哪个大臣说过~~~说他们是粪桶。哈哈哈~~~这大臣倒也有趣,不说饭桶,却说粪桶。哈哈哈……
“你不要蔑视朝廷!”史菲璇重重斥责:“没有霸旗兵和侣营兵,乌斯藏和哈密和卓等,早就反了,我朝也没有万里江山。霸旗兵和侣营兵,对保持江山一统是立了大功的!怎能如此蔑视?”
沐麟阁心中腹诽起来:‘切!霸旗老爷们只是维护辫子蛮的江山一统罢了,好让瀚人和其他供养他们吃喝。谁真的为了咱们瀚人?若是换了汉人江山,难道就不能一统了?说不定干的更好!’
正想着,远处那一队长长的‘龙鱼大船’就鱼贯而至。船舷高如一两层楼,首尾如大斧,劈风斩浪,甚有气势。船体平直而又高低错落有致,很是美观,高达一辆层楼的船舷上站着身披钢制扎甲的威武火铳手,还堆放着一大箱一大箱的货物。望之犹如一列长长的、需要仰望的雄壮城墙从眼前横移过去,又仿佛是一座长长的高大市镇从眼前绵绵不断划过。另这边渡船上的商贩很是羡慕。有个风尘仆仆,看似做远途买卖的说:“里面肯定是上好的钢器还有粮食。值很多钱哪。我要有这一船就可以回乡做老爷啦。”
后面的人笑他做梦:“你咋知道是钢器?说不定是一堆布。呵呵……但那商贩却争辩道:“就是钢器!自从楚人占了马鞍山,这钢器出来的就像流水一样!他们从平顶山把煤水运过来,拉到湖北的大冶和这边的马鞍山,做出钢器,并且带着粮食运回去。听说这一去一回就能赚大钱!来来去去靠的就是这些龙鱼大船。我要是有几船,也能回去当老爷。”
有些人好心提醒:“你呀,要是回乡做老爷,小心被楚贼拔了全家的皮。”那商贩却说:“你们晓得个球!大楚只是土地国有,又没说不能一户种百亩地。只要你种的下来,就归你!只是不能转租而已。就是‘耕者有其田’。你要能耕一万亩,你照样可以包一万亩下来。”
其他人起哄:“你傻了呀!谁能种一万亩?那是楚贼骗人的!”那远途商贩懒得与这些没见识的人争辩:“不信搓球!等爷有了钱,就回去包一万亩!人家可以搞合作社,还可以开设农业公司,只要正经耕地,不转租、不收佃户租金,咋干都可以。你们没见识罢了。”
“这人是不是楚匪奸细?”悄声说话的俊俏史菲璇横眉冷对那商贩,一副要拔剑杀人的样子,沐麟阁只好回答:“这是船上,你又没证据。这样的商贩多得是,我就见过不少。那楚匪不通晓孔大圣人的礼法,搞什么‘三院监察制’,大商贩有钱了,可以去竞选‘参议院’,虽说权力不大,上面还有众议院、审议院压着,好歹也是半个官儿啦。还能简易修改法规。好些有钱人都羡慕的紧哪。那些中小商贩多少都有这些心思吧。哎呀,你别拔剑,人家也不是真的投降楚人。你要是乱杀人,反而说不清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何必跟这宵小之辈一般见识?”
史菲璇刚压下心思,却听的船上有长者对着刚过去的长长船队叹道:“看这样子,一日可逆流而上一百多里,千里江山十日可至。千军万马,百船可运。南北粮食钢器畅通无阻。唉~~~有了这等水运利器,这大楚的江山着实硬的很。”
一船人,默然不语,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