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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时候来?”他们刚回京,马上就要大婚,花家子弟虽然多有杰出人物,可京中毕竟不是本家。很多事情,还需要他去准备处理,此时该是十分忙碌才是。
花清傅心道:怕你临阵脱逃,怕你临拜堂了,再悔婚。他的妹妹虽比不上那人,却也是他花家的人,他当然要谨慎些。
“你过几日便要大婚,我是花家人,到时可没办法来贺喜。这才提前过来,与你祝贺一翻。”
未尽之意,乐泰自然明白。接过已开封的酒坛,也不寻杯盏,直接对着坛口,仰头灌了一大口下去:“好酒。”
“自然是好酒,当初清语刚出生时,便埋在石榴树下的女儿红。刚从江南运过来,待大婚之日饮用,今日我好不容易偷了这一坛过来。”
乐泰如何不知他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好酒。”倏的就想起,那人那般的出身,父不慈,母无能。只怕当时并没有人为她埋下女儿红吧。后来成亲,也是在西凉城办。虽说也尽力大办了,却终究配不上她的身份。那样的场面,大概比不上他跟四哥的大婚了。
“燕王可喜欢?”
乐泰对上十分慎重的花清傅,这一刻,两个男人都是郑重的,严肃的。“自然是喜欢的。”可他心里知道,大概,也只是喜欢的。
他年夜宫宴里,选择了花清语做他的王妃。这十个月里,他也努力的去发掘她身上的好,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孩。于世家来说,是难得的干净美好了。可想让他爱上,却终究是难的。
毕竟,他的心里已进驻了那样的美好存在,想要取代,自然是千难万难的。
想到此,他到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花清傅:“花兄的年纪可比我还大,不知何时,才能喝到你的喜酒。”虽然他足够隐忍,可他太过熟悉那样的感觉。他甚至不需要刻意观察,就能在他身上找到太多与他相同的地方。
“应该,也快了吧。”花清傅抢过酒坛,给自己灌了一口:“我家中已要给我安排了。”他是连想也不敢想,可偏偏就是忘不掉。所幸,他更加认命,更知道本份。因为离得太远,反而不敢有奢求。“清语是个好孩子,请好好待她。”
乐泰笑:“自然。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会对她好。”让她拥有一个王妃的尊荣,给她一世无忧的生活,给她子嗣,给她他能给的一切,所有,除了爱情。不是他吝啬,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出。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人无力控制的。他会尽力,却不敢保证。
听到他的保证,花清傅也算满意。
在他看来,清语嫁给燕王,乃是最好的选择。地位尊荣,君子端方,温雅如玉。医术高,不用担心死于疾病。上无父母长辈,不用侍候公婆。下无妾室子女,不用与内宅相斗。且心中有所爱,无妄的爱。除了责任强加的妻,他此生再不会纳妾……这样的男人,即便只是责任,也足以让他的妻子,幸福一生。
他自已也会如此,他会选一个品性好,会持家,善良美好的女子做妻子。是的,在不能选择最爱时,他会选择最美好善良的那一个。因为他会给出很多,他能给的一切。所以,他一定会选一个值得的。
就像乐泰选择清语,这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堂堂燕王,会选择清语。
“可惜这酒少了些,不过,你大婚后,我们到可以选时机再聚,到时,一醉方休。”
乐泰浅笑:“好。”
…………
终于到了大婚当日,七景跟乐辰都起了个早。乐泰一早进宫,给他们行礼。乐辰例行训话,都是些叮嘱的话。什么婚后要好好地日子,琴瑟和鸣之类的话。这些本该是表他的父母说的,可现在,长兄如父也是一样的。何况长兄还是君……赐了玉如意,他才出宫,前往花家迎亲。
在燕王府摆下宴席,待客。闹到晚上,也许还要闹个洞房。可惜清语太小,并没有洞房花烛,春宵一刻。两人只是单纯的同床共枕一夜。第二天一早,乐泰带着花清语,一起来宫里,再给他们行礼。
身为帝后,自然要大大的赏赐。
接着再见乐固夫妻,这就算正式见过亲人。至于乐宏,那小子也只是早早的送了礼过来。
接着乐辰给乐泰放了足半个月的假。
听说乐泰带着清语去了郊外的温泉庄子上,过了半个月。等回来时,清语红光满面,两人之间,也缠绕上了淡淡温情。
至止,七景才算彻底安心。
从此再不管他们,只自己安心养胎。胎已三个多月,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孕吐也在精心调理下,终于好了。只是极度嗜睡,有时,一天竟要睡个七八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