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天,风很凉,云很轻,空气里洋溢着桂花的香味。我和方柔去一间茶室喝茶。这间茶室,我带胡蝶来过很多次,她很喜欢这里,尤其爱喝这里的柠檬水,酸酸甜甜,里面放了她喜欢的芒果丁,味道浓郁。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个周末,她几乎都要来喝一杯。有时我陪客户过来,也会给她打包带回去。
方柔也喜欢这里,但是,她却从不喝这里的饮料果汁,每次都只要一杯玫瑰花茶。这玩意据说能活血养颜——养颜是方柔除了钱和我之外又一永恒的追求。
那天,当我迈进茶室的门时,心脏不期然的快速跳了起来,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在这里,我会看到梦寐以求的她。
果然,一个白色丝质衬衣、湖蓝曳地长裙的身影第一时间跃入我的眼帘。她束着高高的马尾,坐在湖边,闭着眼睛听音乐。是不是在听那首《芳华绝代》?因为我曾打趣说,这是我和她的定情之曲。她当时不乐意,说这首歌太过忧伤,而她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像阳光一样明媚。所以,她坚持我们的定情,是从那倏忽一吻开始的,她说,那样的一个吻,就像百合花上晶莹的露珠,即便滑落,也是融入泥土里,变成养分,回到百合花的心里去。
“臻,你知道吗?你已经住到了我的心里,在这里!”她拉着我的手,把它放在她的左胸上,透过那让人想入非非的柔软,我能感觉掌心处有轻微的跳动——那是她的心跳。
而今,那个说我住在她心里的女人,我看到她,却不敢走近。
胡蝶看起来瘦了很多,但状态似乎还不错,面目鲜明的一张脸,有一种淡淡的哀愁。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是在享受这份宁和,还是在回忆过往?
方柔也看到了她。
“你不过去打个招呼?”方柔似笑非笑的问我。
我微微一笑,说:“不过是一场游戏。”
“哦?”方柔意味深长的拉长语调。
我依旧笑着,往方柔的碟子里夹了一块玫瑰酥,说:“刚吃了醋,吃点甜的醒醒味。”
“讨厌。”方柔娇笑一声,眼风一横,无限的风情。
我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小柔,你对我没有信心不打紧,但你得对自己有信心。”
这样不着痕迹的追捧显然很受用,方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她征询我的意见。
“怎么?想去宣告你的胜利?”我打趣道,心里却突的一下。
“你介意?”
“随便,只要你高兴。不过,可要适当保持距离,那个女人,可不是温柔的小白兔,有时候会咬人的。”我说,旨在提醒方柔别太过,上次短兵相接的时候,被胡蝶抓了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她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方柔施施然站起来,施施然走过去。
我不敢往那边看,怕和胡蝶目光相接,怕她黑眸里的哀愁,让我演不下去这场戏。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方柔就折了回来。
“胜利的女王,感觉如何?”我把刚才服务生送上来的玫瑰花茶递给她,调侃着问。
“阿臻,我觉得,你的心,不像你的话语这么放得开?”方柔探究的看着我。
“哦?莫非是在那个女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所以要找我茬来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觉?”方柔不甘心的问。
我耸耸肩,无谓的笑笑,正待回答,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胡蝶那边走去。
是穆子谦。
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
我曾就偷税漏税的问题咨询他,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朋友。
穆子谦比我还大两三岁,却仍是孑然一身,他是标准的酷男,在女人堆里,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哪怕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也不敢轻易近其左右。
然而,此时,这个酷男,却在胡蝶身边坐了下来,而且,微笑着,态度友好。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心里不受控制的燃起了嫉妒之火。
方柔也看到了穆子谦。
“那个男人是谁?”她问。
我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略略惊奇的道,说:“呦,真巧,居然是我一个朋友。”
“是吗?”方柔似乎不信。
“是的,说确切点,是一个球友。”我诚恳的说,眼角余光瞄到穆子谦朝这边走来,想必他也看到了我。
穆子谦过来仅仅只是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的确是交情不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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