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转身要走的时候,薄宴上前拍了拍三叔的肩膀,然后薄宴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快速的写到:”三叔,我工厂那边出了一点事情,我現在要着急赶过去,这边的事情,麻烦您能帮我料理一下。可以吗?“
看得出来,最后那句“可以吗?”是后来临时加上去的,不是在薄宴的预期之类的。
能够这样跟三叔说话,可见薄宴是真的把三叔放在心里,而且,三叔是真的对薄宴很好,打心底对他好的那种。
看到手机上的话,三叔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咽了下口水,忽然觉得薄宴这个孩子平时自己背负了太多,他不能说话,也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在身边。
想到这里,三叔不由得又回头瞪了一眼江菲,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可是却正好看见江菲在看着薄靳。
三叔一阵难过,为薄宴,为自己。
爱而不得,恐怕是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了。
可是,薄宴连一个喝酒吐槽的人都没有。
只要在一想到这个,三叔就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太孤独,太漫长。
他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薄宴,这个孩子的眼里却依旧像弥漫着一层雾,看不清他到底在想写什么。
但是現在好不容易薄宴提出了要求,三叔答应得是应接不暇。
薄靳一直在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狠狠的瞪着薄宴,总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自己生命中的一种羁绊。
如果,薄宴能够拿着国王给的一笔积蓄,安稳的过一种殿下白痴的生活,那么薄靳也许就不会那么嫉妒防备薄宴了,可是薄宴偏偏不愿意苟且,他就是要活出自己的模样,就是要跟这该死的不公平的命运抗争到底。
于是乎,两个人兄弟就出面了現在这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状态。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自古以来都是有的,何况是現在。
三叔点点头,赶紧说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办好的,你放心吧。”
难得见到是三叔这样惶恐的样子,好久了,自从三叔从战场上下来就在也没有这样回答过谁了。
仿佛是带着一种荣誉,一种满足,答应了薄宴的要求。
说完,三叔又走到江菲面前,思忖半晌,终于说道:“江菲,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希望在你和薄宴的婚事当中,当这段关系还存在的时候,你能尽到你应当尽到的义务!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我都希望你能做的更好一点。”
虽然不知道薄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让三叔这么忍气吞声的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江菲在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清,目前的局势不明朗,自己实在不宜得罪薄宴。
“是。”江菲不假思索的答应着,这种态度让三叔很满意,他欣慰的点点头,总算是没有让他失望,就连薄宴也深深的看了一眼江菲。
春风拂面,却又暗藏杀机。
薄靳笑道:“三叔,您这是多操心了不是?人家江菲的心根本不在薄宴的身上,您又何必勉强他们呢?强扭的瓜不甜!”
场面一度混乱,台下的仆人们看见薄靳如此嚣张,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在薄威尔家族,从来是尊卑分明的。
現在看来,薄靳是放肆了。
这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二伯站了出来,他深沉的说道:“行了,薄靳,你这样的态度,是对长辈的不尊敬,知道吗?”
二伯在薄威尔家族一向是中立的,从来不站队,也不起哄的,所以大家都有些莫名的觉得他说的话,向来都是中肯的。
薄靳讪讪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行了,薄宴,你如果有事,現在就去办吧,事情已经清楚了,你没事就是万幸,这些葬礼之类的东西都赶紧撤了,车祸的始末,我会安排人彻查。”二伯转身对薄宴说道,指着台下的一些葬礼道具一脸嫌弃。
听到二伯说要彻查车祸的始末,薄靳的脸色忽然惊恐的了一下,他有些怔怔的看着二伯,这个二伯一向都是个死脑筋,做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薄靳还真有些害怕这样认真的人呢!
阮邵东站在薄靳的身后,显然是注意到了薄靳的异样,虽然阮邵东不知道那场车祸和薄靳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似乎跟薄靳拖不了干系。
不过,現在阮邵东是薄靳旗下的人,自然会一切以薄靳为主,他促到薄靳耳边轻声说道:“靳总,我们的胜算很大,工厂已经把次品混进去了。”
这个忽如其来的好消息让薄靳很开心呢,他绷不住一脸的严肃,忽的笑出来了,这一切都让江菲看在眼里。
虽然江菲觉得薄威尔家族的事情跟自己的关系已经不大,但是薄靳这样卑鄙的笑容,简直就是一种魔杖, 江菲正好看见了,立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薄宴也不想耽误时间,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恨不得立刻走。
看着薄宴着急的样子,江菲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跟自己有关?
最近,江菲总是容易草木皆兵。
她走过去,站在薄宴身边,轻声问道:“薄宴,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站在薄宴身后,看着薄宴挺拔的身姿,本来一件普通的衣服,他硬是穿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每当看到薄宴这样的背影,江菲的脑海里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来另外一个身影。
薄宴回过头来,看着江菲,看着她软软的头发,真想伸手摸摸江菲的头发,她白皙的皮肤,因为被薄宴这样看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江菲的脸红扑扑的。
一阵风吹来,江菲的心情很是怪异,跟陆北延在一起的时候,江菲也是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現在,明明是跟薄宴在一起啊。
江菲有些恍惚,忽然觉得这一切,怎么都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