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贺荆南和越岚并肩而行。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贺荆南轻凝着双眉,语气有点沉闷。他没有看越岚,只领路往楼梯口处走。
随着他下楼,越岚看了一眼他神色黯淡的侧脸,“大毛病暂时看不出来,不过身体很虚弱,流产后的调似乎没有多大的效果。”
身为家庭医生,叶紫在仁华的病历她当然也看过。
话音落下后,贺荆南回眸看了她一眼,眉心显而易见的皱了皱,“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恢复吗?”
这个问题让越岚一愣,她那颇具古典美的鹅蛋脸上旋即露出一丝微笑,“你这算是急中生乱吗?”
一句揶揄,贺荆南脸色更加暗沉。
身体调养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越岚虽然是不错的医生,她也开不出能把人吃的身体强健的药来。
所以他这句话真的问的奇怪。
收回目光,贺荆南面色沉郁的下楼。越岚跟着他,下到客厅才又道:
“从她的脸色上来看,好像心结没有打开。我想……”她犹豫了一下,双手抓着白色的药箱,表情比刚才严肃几分:“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心里却始终没有病愈。郁结于心,健康的人也会生病,何况她本身并不健康。如果你还想她再能有孩子的话,尽量让她高兴一点。”
“有这么严重?”
贺荆南刚刚舒展开一点的眉瞬间又拧了起来。
越岚眨了眨眼,微微点头:“她上一次的流产因重击所致,本身对身体损伤就很大,不比平常。心情上又总这样闷闷不乐的话,恢复的慢,久而久之一定会有影响的。”
这个道理倒是没错。
贺荆南沉默,双手插兜,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又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幽叹一声:“连你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了。”
“我不是看出她心情如何。”越岚笑笑,贺荆南侧眸看着她,她这才松开药箱,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她这里挂着眼泪。”
“……”
贺荆南微微震惊。
越岚垂下手,看了贺荆南一会,突然又将目光转向二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或许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
一句话说完,她才转回目光又盯着贺荆南,温婉抿唇道:“好了,她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药膳什么的,我就不开了,还是那句话,心情好身体才会好。荆南,你要用心一点。”
年纪还小一点的她突然摆出长姐的姿态来,贺荆南脸上有点尴尬。
“谢谢,麻烦跑一趟了。”
说完,他将越岚送到门口。越岚走后,他才转回来,走进客厅也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站在刚刚和越岚对话的地方朝二楼卧室方向看着。
……
卧室里特别的安静,床上的人静默的躺着,耳边似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和眼泪滑落的声音。
贺荆南的话,她字字听清。
从徐秋萍来的时候到他跟越岚从卧室离开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精美绝伦的水晶灯,脑中将这字字句句一一回顾。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上又响起那清浅的开门声,她才慌忙又将眼睛闭上。
这一闭,她的眼睛就没再睁开。因为那脚步声进门之后就再也没离开。
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长久的清醒,这么闭着眼睛,渐渐的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叶紫睡的昏沉,再一次醒来,房中光线已经黯淡。神思游离了一会,她抻着手臂坐起。
目光刚一抬起,就被远处一抹亮光吸引而去。
阳光房里亮着灯,贺荆南穿着灰格家居服雍雅的坐在浅褐色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面前原形藤艺茶几上放着一杯茶,他那样寂静无声,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
大概是这男人太过敏锐,隔着一个房间的距离,叶紫这样抬起身体看着,看了一会,竟似惊扰了他一般。他坐直了身体,随手将书倒扣在了茶几上。
眼中静止的画面倏的搅动,盯着她走神的叶紫惊得呼吸骤止。
情急之中没有想好怎么办的她,双臂一松又像鸵鸟一样躺回了床上。
这么做,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她已经顾不上了。听着那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攥住了,呼吸一下,心就跟着颤一下。
叶紫就这么僵直的躺着,在这紧张的屏息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缓磁性的男声。
这声音不似平日冷冽,多了几分温润。
“再装我要亲你了。”
像是被人识破诡计一般,叶紫的身体在被子下面轻轻一颤。
她迅速张眼,瞬间撞入他幽邃的眼眸中,“装昏迷很幼稚,不过我决定原谅你。”
“……”
又是一惊,躲在被子下的女人现在很想把被子拉起来直接盖到头顶,彻底避过这男人X光一样犀利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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