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紫又想到了那个阿姨,思虑几秒,她也没立即辩解,只看了贺荆南一眼,随后问越岚:
“那阿姨呢?现在在哪?”
“已经关起来了,就在这里。”
越岚忙道,说完就看向贺荆南试探问道:“要不要把她带来你们当面问清楚?”
这自然是必须的,贺荆南点了点头。越岚随后道:“那我去让人把她带来。”
语毕,她便低头快步走出卧室。
越岚离开后,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徐秋萍恶狠狠的瞪了叶紫一眼,盯着她话却说给了贺荆南:
“还有什么好问的?我的饮食一向规律正常,以前没碰过的东西基本不会去碰,这几天入口的唯有这个茶不正常,这东西是她的,煮茶的人也是她的,不是她害我会是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紫心里颇感气愤和无奈,却也知道争吵无用,便只暗暗压了压心头翻涌的情绪,努力维持着沉静的样子说道:
“贺太太非要这样说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凡事都要讲证据,我相信事实会还我清白的。”
言多无用。说完叶紫就将嘴巴闭上了。
贺荆南眸色幽沉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目光转到徐秋萍脸上便跟道:
“妈,越岚刚才也说了,茶料已经送去做检测了。结果还没出来,是不是茶的问题还很难说。而且,就算是茶的问题,也不能说是叶紫的意思,她最近也没过来,想下手并没有那么容易。”
辩解的话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叶紫心里却很是感动。
她看向贺荆南,感激让眼中的波光亦变得柔和。
贺荆南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他只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又对着气咻咻的徐秋萍道: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妈一个交代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您的身体。不管有没有中毒,动怒总是不好的,为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把自己气坏了,多不值得。”
孝顺的话语让徐秋萍铁青的脸色稍稍缓和,她盯着叶紫看了一会,收回恨恨的目光,盯向自己的儿子,苦口婆心道:
“荆南,你要是真想妈好的话,就早点把这个女人弄走,别让她出现在我的眼前,永远看不见她,我都能多活几年。”
贺荆南面色沉郁,眉目微微低垂,沉默了瞬间。
见他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温和,又是这幅不吭声的模样,徐秋萍就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还是不能顺着妈一回?”
她急道,贺荆南缓缓挑眉,俊容清冷。目光在徐秋萍脸上定格了几秒后,他突然回头对叶紫道:“你先出去一下。”
人家要说悄悄话,叶紫也没有停留的必要。
待她转身离开,贺荆南才将目光收回。
只是这一转一回的瞬间,他的脸上就多了刚才没有的凌冽气息,“妈,宁从泽的死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是却与你有关。你当初用他们一家来威胁叶紫跟我离婚,现在目的也达到了,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徐秋萍一怔,惊讶的盯着贺荆南,半响无语。
过了好一会,她才双眉一竖,厉色道:“是她跟你说的?你信她的话?”
“没有,她没有跟我吐露一个字。”
贺荆南语声疏冷,目若寒星闪着熠熠冷辉,“我也没有深入的调查,只派人去了临城侧面了解了一下宁家的事情。妈,我了解你,许多事情,根本不用细查。”
一句了解,让徐秋萍哑口无言,也让她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
想开口,却见贺荆南突然抬手制止了她。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事始终是我们亏欠了宁家,亏欠了她。”他缓缓放下手臂,沉闷的语声在继续:
“你怕我争不过那两个人,所以一心要把我跟李诗涵绑在一起,希望得到李家的助力,这一点我虽不认同却也理解,不能指责你什么。但是……”
声音陡然一听,他的眼中迸出了两道比刚才更加犀利冷冽的光芒,“做人要有底线。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终究不是一个把向善挂在嘴边的人该做的事。”
徐秋萍是信佛的人,每年都会去知名庙宇烧香进贡。这些事情,有时候还会被人在慈善聚会上拿出来作她炫耀的资本。
可是现在,儿子的话,让她脸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