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和伤害我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着谁?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我不敢再多想,颤抖的将这些东西一一收起来整理回原样,一步一步的挪出了这间满载爱情的卧室,我的心,我的血我的肉,就像被这些旧回忆凌迟一样,哪怕隔着岁月隔着光阴,这些痛楚仍旧铭记在心。
我才刚走出卧室,家里的门就开了,蒋暮城满载着盛夏季节外面的热气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几个打包盒,问我饿不饿。
我低声模糊的答应了一声,赶紧捂着脸去了洗手间,我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冷水湿透了我的脸,敷了很久才看上去勉强像样了一点。
等我出去的时候,蒋暮城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饭菜,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好奇的问我怎么了怎么好像哭过了,我摇了摇头,故作冷静的说刚刚不小心滑了一下,扭到的脚伤上加伤,实在是太特么痛了。
他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他骂我笨,站起身来将我小心的扶到椅子上坐下,又重新给我抹了一次冰凉凉的药膏,叮嘱我以后办事仔细点别风风火火的。
我答应了。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痛快,他对病号的我也还算是照顾,他难得照顾我的情绪我应该珍惜的,吃完以后,他自觉的去收拾干净残羹了。
吃完后他强行带着我去睡了一个午觉,当然去的是客房,他搂着我睡觉,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像个无尾熊一样。
我被迫埋在他怀里望着熟睡的他,眼泪差点又要流了下来,我们隔得这么近,拥抱的姿势是这样的亲密,可是有那么一刻,他的心真的为我停留过吗?有那么一刻属于我吗?
睡醒了之后他又要回公司上班了,他叮嘱我好好休息玩玩电脑都可以,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了什么时候突然转身来看我,却又回来,将主卧室给反锁了起来。
似乎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他面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笑容:“没事的,就是里面有些重要的文件,为了避嫌我还是关好门才是。”
我没有问他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只点点头说重要文件当然要锁好了,我想他大概不知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临走前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他说晚上会尽早回来带我出去吃饭,对于他的温情我有些无力抗拒,我羞涩笑着说好。
他前脚才刚走,我后脚就跟着一瘸一拐的下楼,哪怕跛着一只脚,我也要打车回家,我也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着了,我怕我会很压抑。
然而这个点出租车却并不那么多,我在路边站了半天也没看到一辆,太阳晒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动了动站得累了的脚,有些懊恼蒋暮城家里竟然连一把伞都没有。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却忽然一辆车擦着我的身边停了下来,车窗降了下来,我看到从里面探出来的宋凌之微笑的脸。
“去哪儿?要不要载你一程?”他问我。
我没有犹豫便摆手拒绝了:“不,不用了。”
从昨天晚上晚宴的那事儿,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我也看得出来蒋暮城和宋凌之应该是有过节的,这样的话,我要是上了他的车蒋暮城一定不会高兴的。
虽然他不爱我,可我也不想自己再因为这种事情而受苦啊!
“你还是上车吧,这边小区基本都是私家车,出租车很少的,我敢保证你要是上车,也许再等半个小时都等不到车坐。”宋凌之笑起来的时候永远的温文尔雅,他下了车来,帮我拉开了车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既然如此,我再拒绝就是矫情了,只好上车了。
车上凉爽的空调的确纾解了我身上的燥热,悠扬的音乐声又让我觉得很舒服,我靠在车座位上发呆,冷不丁正在开车的宋凌之却突然转过身来,问我:“叶微音,你是从蒋暮城家里出来的吗?”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个突兀的问题,我刚想否认,没想他却轻瞟了我一眼,喃喃道:“我早说过,这个人不是好人,不可信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看着我说的,而是眼睛迷蒙的望着前方,不知怎么的,我却忽然觉得他好像在透过了空气对谁讲话一样,我立刻就想到蒋暮城屋子里满墙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这些事串连起来,我只知道自己的整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宋教授,你是认识蒋暮城的,是吗?”我紧盯着这个绅士得仿佛全身上下丝毫没有死角的男人,犹豫而又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