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可别出什么意外。”
这般完美的借口,宋相若岂有不答应之理,更兼正中下怀。
两个人默默的跟随在宋相宜身后,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秦琰将这些全看在眼里,绝美的姑娘在前欢乐前行,她身后却跟着鬼鬼祟祟二人组,秦琰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真有些意思,跟上去。”
“殿下,属下以为不可,您是来恭贺宋家公子大喜的,眼下已经迟了,倘若再不赶过去的话……”侍卫还欲滔滔不绝,秦琰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侍卫立时噤声。
冷汗密密麻麻的沁出皮肤,须臾浸湿衣衫,侍卫深深的弯腰:“是属下多嘴。”
清风徐来,花叶纷飞,宋相宜脚步轻快地行走在幽深的花园小径中,随心随性,比在宴席上虚与为蛇、浅笑吟吟地装淑女要愉悦太多了。
待到小径分叉口,她有心欣赏转到左院的小池去,与那些鱼儿逗弄一番却闻一阵琴音飘飘渺渺从前方传来,音色清澈,音调高昂,竟有曲高和寡之意。
是何人在自家大喜的日子,演奏如此悲鸣之曲,宋相宜驻足思忖。
只听琴音愈来愈悲昂,宛如千龙断骨,万鸟啼哭,其悲绝之意足以令人痛哭不止。
宋相宜自来到大良朝,本是淡然看万事,无喜也无悲,不料竟在此刻,被一首曲子催动了心如止水的神魂。
尽管她本意并不想上前凑热闹,可裙下双足却偏生不听她的,不由自主就循着琴声的方向去了。
正是菩提树下,一方青石之上,白衣男子垂首奏琴,修长手指动若流星,带的腕间衣袖翩然翻飞,宋相宜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旁,也不在乎石上是否干净,静静并膝而坐。
她专注的沉醉于琴曲之中,脑中翻江倒海,一幕幕前世今生的记忆画面,纵横交错,最后这些记忆轰然破碎,定格为方少逸温暖的笑脸。
“少逸哥哥……”她呢喃出声。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沉浸在琴曲之中的宋相宜只想快些见到方少逸。
一曲终了,白衣男子抬起头来。一见这男子模样,宋相宜差点惊呼出声,这个脸带悲凉之意的男子,竟是冯迁。
妖孽冯迁。
“迁哥哥,怎么是你?”她惊叹:“我竟不知你古琴奏的这般好,只是这琴曲中的悲凉和你配起来,总归不搭调。”
冯迁的脸上又恢复了妖孽之色,内心却很惊讶。方才这曲子实在是奏尽了他的内心隐秘,居然被宋相宜机缘巧合地识破。
然,冯迁毕竟是冯迁,只是一甩宽大的衣袖便已经面色如初,他跳下青石,摸摸宋相宜脑袋,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笑意:“我既有洒脱之喜,自然有悲鸣之意,有喜有悲方为人生,说明迁哥哥我内心丰富,岂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能轻易看得懂?”
远处的宋相若、李夫人听不清楚二人说话的内容,只望见了冯迁奏琴、相宜听琴,而后亲密交谈、毫不避讳的场景。
一抹冷笑在宋相若唇边悄然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