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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起大衣,手从一个个粗糙坑洼的补痕摸过,我知道,这是陈曼冬亲手补的。
可是都补好了,但痕迹却那么明显,就像心尖上的伤口,就算报了仇也愈合不了。
陈曼冬怯懦地说:“岳歆,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能放过我和程风了吗?”
“陈曼冬。”我轻声说,“我奶奶平时最喜欢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有忍一时凤平浪静,所以她这一辈子都在被人欺负,却也一直与人为善,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对她下得去手?是不是看她无助难过的样子,你特有成就感?”
陈曼冬身体无意识地颤抖,根本不敢抬头看我,也不刚听我提起奶奶。
以前的陈曼冬对错杀我奶奶的事可能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最近她受了太多打击,神经异常脆弱敏感,杀了人的恐惧和罪恶无时无刻不在碾压她的承受力。
我将大衣抖开披在她身上,她瞬间受惊挣扎尖叫,我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倒在地上抽泣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厌烦。
“这件衣服你好好穿着,放心,我奶奶也只穿了一次而已,如果要说脏,也就只是我奶奶抱着它哭了一晚上掉的那些眼泪还留在衣服上而已。你感受感受,希望今晚你能在梦里见到她,她如果跟你说没关系,我就放过你和秦程风。”
说完我让佣人把她丢出去。
这一晚她有没有梦见奶奶我不知道,但天亮时我却发现自己的枕套湿了一片。
今天正厅的餐桌上人寥寥无几,我在原位上坐下,对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陈曼冬没来在意料之中,小姑子没来也不稀奇,但唐宋去哪儿了?
爷爷一眼看穿我的想法,边搅拌碗里的莲子粥边说:“LG1.0扫地机器人马上要在全球上市,我让你二叔去北上广做市场调查,昨晚走的。”
“哦。”我应了声,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不舒服。
早餐吃到一半,佣人忽然急匆匆地跑来说陈曼冬出事了,早上醒了后就在自己院子又唱又跳,上去拦她还被她打伤,形如疯子。
爷爷听了惊怒不已,立即放下碗筷过去她的院子,我也跟着去,身后还有唐门其他人。
陈曼冬的确疯了。
她身上穿着奶奶的大衣,又唱又跳,又哭又笑,爷爷喊了她一声,她竟然冲着爷爷喊‘程风’,还想扑上来,完完全全失去理智。
“混账!混账!家么不幸!”爷爷猛捶拐杖,“快把她绑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陈曼冬被按在地上,半边脸在挣扎中蹭破了皮,丝丝血丝流出来,就像毁容了一样。
这样的陈曼冬,注定无法继续在唐门待下去。
傍晚我下班回唐门,这座大宅里已经没有陈曼冬这个人,隐约听说,被陈家人带回去了。
这个女人的一生,恐怕也万劫不复了。
……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走神,秘书忽然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我面前,笑着说:“岳总,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还没回神:“生日?”
下意识转头看向台历,今天是九月三十号,五天后的确是我生日,难怪她说提前祝我,到时候是国庆假期,生日当天她可能遇不上我。
“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记得,你反而一直帮我记着。”想到这儿心里反而一暖。
秘书笑眯眯的:“因为我岳总的生日在我的生日的前五天。”
这圈子兜得我又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今天你是生日啊。”
秘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把玩着手里的礼盒,想起当初苏柏泽送我的那套珠宝首饰,打开抽屉拿出来:“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今天也没什么事,下班去跟朋友好好玩吧。”
秘书的性子一直很对我口味,我给她也就收下:“谢谢岳总。”
看着她离开后,我才去拆她送我的礼物,竟然是一个DIY玩偶,按照我的模样做的,还挺像。
随手用手机拍了发给傅厉琛,有点小心机地提了我生日的事,有点矫情,但哪个恋爱中的女人不想收到情人的生日惊喜呢?
没一会儿傅厉琛给我回信息,说送钱送礼都俗气,决定把自己身上最重要的部位借我用一晚,我回一个字:滚。
光看信息都能想象得出那厮雅痞焉坏的模样。
不过后来他还是正经地给我发条信息说那天找个借口出来,他要带我出海。
出海啊……
心里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兴奋,傻乎乎地幻想一切浪漫的事,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孩。
然而等到生日当天,我却等了一个白天都等不到傅厉琛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