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上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胖子怒了,反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臭婊/子,一直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庆祝清明节的呢!真他妈触老子霉头!”秃顶的胖子抬手还想在给我一巴掌,朝颜眼明手快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林总,大过节的,干嘛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呢,你手弄湿了,朝颜给你擦擦不就好了。”朝颜对着胖子暧昧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抓着胖子被酒倒湿的手往她旗袍的裙摆上蹭。
胖子隔着旗袍摸着朝颜的大腿,脸上又笑开了花。
朝颜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快走。
我的心不在焉,被莉姐看在眼里,她把我叫进了她的办公室,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晚上一直都干涩的双眼,一下子又涌出了眼泪:“莉姐,你帮我安排客人,让我出台吧?”
莉姐抬了抬狭长的丹凤眼往我脸上瞅,“你不是打死也不出台,甚至连厉少都敢得罪,现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世界上千万般的难事,不都来源一个“钱”字而已。
我跟莉姐讲了一下我的情况,“莉姐,你一直很照顾我,就再帮我一次吧,十天内,我一定要赚到十九万。”
“临夏,你当自己是李冰冰还是范冰冰呢?睡一觉能有这样的价格。”莉姐抽了一更烟夹在手上,开始吞云吐雾:“你这样没有一点名气的小姐,就算这十天,你每天都接客,也赚不到十九万。”
“莉姐,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安排做私人伴游,什么样的客人我都可以,只要给钱就好。”
莉姐夹着香烟的手停顿了下,她问我说:“临夏,你确定?”
我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力的点头。
莉姐脸上多了一抹无奈的神色,低声的跟我说了一句:“你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好好跟着厉少算了,这么点钱,他不会看在眼里的。”
我知道莉姐说的对,可是我并不后悔拒绝了厉丰年。
比起失身,我更怕的是失心。
这天,顾辰风也来会所玩了,而且还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点了小沫的抬。
我不清楚包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找到小沫的时候,她正在洗手间里抱着马桶猛吐,像是从酒坛子里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我一边拍着小沫的后背,一边伸手抓住她破碎的旗袍,等她吐完了,才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小沫的酒量很好,从来没有正的喝醉过,她一般都是将三分的醉意演成八分,好让客人放过她。
可是这一天,小沫是彻彻底底的喝醉了。
已经无法坐台了,莉姐嫌我们两人碍眼,干脆打发我们提早回去。
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出租屋,小沫在洗手间里又吐了一次,总算是稍稍有些清醒了,可是她抱着我的胳膊,一下子哭,一下子笑。
她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临夏,临夏。”
“诶,我在这里。”我单手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浓艳的妆在她脸上糊成了一团。
“临夏,人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脏吗?想让它不跳就不跳,想让它跳快就跳快。你可以吗?”
小沫说着,伸手摸向我的胸口,可是她抓住的却是我柔软的山峰,甚至还捏了好几下,她冲我嗤笑着:“临夏,软绵绵的,手感真好。”
我翻着白眼抓下小沫的手,原本笑呵呵的她,突然哭了起来。
“临夏,他有钱,长得又帅,对我又好……我真的……可以不心动……”
或许今天晚上小沫跟顾辰风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顾辰风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小沫一起睡,醉酒的她体温比一般人都高,让我觉得这个刚刚来到的秋天,或许没有这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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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急的等了三天,三天后莉姐终于给了我消息,说有客人愿意出三十万包我五天,让我跟着他上一个游轮出海。
莉姐跟我说的当场,就给了我五万块,说是定金,尾款二十五万,会在结束之后支付。
我抓着钱,跟莉姐说了声谢谢。
莉姐没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
第二天,我化了一个淡妆,等在客人指定的路口。
我身上穿着的从厉丰年那里穿来的鹅黄色连衣裙,因为我的衣柜里,只有这一件衣服是看起来还算体面的。
我紧张的看着每一辆从我面前飞驰而过的汽车,终于有一辆黑色的卡宴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厉丰年开的就是这样的车子,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全程都屏气凝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