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法贼人更贼,他若潜逃了定然难以追上。”这时这厮才想起来,“大郎在禁牢破案,那厮跑去禁牢作甚么?”
“天明再说,姚兄可是要镇压那些流民?”李寇问道。
姚平康知道李寇的用意,只是他也很无奈地道:“若不能分辨出流民中的谍子”
“早跑了。”李寇哼的一声才说。
姚平康瞪大眼睛道:“大郎可不能胡说的!”
“渭州多少年来未曾有那么强横的敌人潜伏来,如今他们一旦暴露,必然撤销曝光的谍子,不过,我倒不以为曹子龙与曹秀俱都逃出去了,你们能想到他是个贼滑的人,他必会利用这一点,何况曹秀身受刀伤两处,若不静心疗养这寒夜里怕是扛不到回去的,只怕渭州的秩序还要外松内紧才是。”李寇道,“若叫曹子龙知晓如今渭州大事,他只消一个反间计,经略使便有东海的蓬莱仙药,怕也难消天子之怒火。”
姚平康深以为然,但他劝李寇莫要为流民搭上自己。
“一则我要用这些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无法坐视不管。”李寇道,“我只是个寻常之人,与他们并无分别,如今明知他们只是无知才慌乱,而要被官兵所绞杀,我若不管,良心难安。”
姚平康只说一个字:“难!”
“不难!”李寇大声道,“姚兄所谓之难,不过麻烦而已。姚兄的袍泽弟兄之事难吗?也难,姚兄前后奔波何曾说过难?流民之难,无非找出西夏谍子而已,谍子既去,追踪其行踪便是,有什么为难?”
姚平康奇道:“那厮的事情有什么难?”
李寇道:“他那姐姐,是个西夏人!”
这话出便是姚平康也在马背上摇晃了好几下。
他明白了,曹子龙必是为那妇人而来。
可他也明白,那老卒宁可伏法也要顶罪那定然是有
“洒家明白了!”姚平康狠狠一拍兵刃说,“那厮怕是中了西贼的蛊惑!”
“你懂甚么爱情。”李寇鄙夷道,“那妇人是野利氏的人,只怕是个有什么身份的女人,只是她如今一心要为老卒留下个后人,况且她若蛊惑你那部下,此刻何不趁机逃离?她在渭州举目无亲,谁又能帮她做什么大事?算了,这一些事情你管了反而添乱,何况爨同知分明与西夏人勾结,如今已为呼延钤辖擒拿——”
“大郎一手捉拿的,我只代为保管。”呼延灼带着一行人奔赴过来,他听到了李寇的话,便将功劳推在他手里,又道,“姚横行,你且听他的安排,此事到如今这般地步,你若对那妇人不利,便是伤了自家弟兄的心,大郎既有主意,你权且听他的。”
姚平康左右为难,又有一骑冲来。
又是流民那边的事情。
姚平康索性一横心叫道:“老哥这脑袋也只好为你担保了!”
李寇笑道:“我若是你,此刻必定不寻爨同知的晦气。”
为何?
姚平康拨转马头又道:“你又要护着那厮?”
“说你是个莽汉你还不信。”李寇道,“爨同知家小都在中原,他纵然投靠了西夏,又能捞到什么好处?我看他想灭口是真,叛国却未必,我若是你,此时直奔爨同知家,或许能抓着几个挟持他家小的人,是了,我听曹秀说,那厮有个什么夫人,如今也有了身孕。”
姚平康怒道:“那定是中了美人计。”
李寇却说:“管是什么计,爨同知此番必定完蛋,然则爨同知的下台,怕又是朝廷对渭州下手的机会。”
这就让两个武夫吃惊至极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
“好生看着爨同知,此人若能用上,渭州再无掣肘经略使的人。”李寇道,“另外,我看那厮倒是个盼望有后代的,若能救下他的家小,或许更有惊喜。”
姚平康油然叹了一句:“你说的这些洒家听着就头大。”
他索性请教李寇怎么解决流民动乱。
“简单,夺其锐气,安抚其心。”李寇道,“你若信我”
“你来,你来。”姚平康索性道,“你有甚么安排,老哥保准办到,若有甚么差池,军法处置老哥还有个陪伴的。”
这厮倒也爽利。
李寇便道:“教一伙人即刻去,我来出钱,勾得一批伙食,要多些肉。此乃安抚人心的一步,此外,到了东城,姚兄须如此这般行事”
姚平康听完不由奇道:“他们能听你的?”
李寇道:“一边是饥寒交迫的取死之道一边是热气腾腾的热饭肉汤你选哪个?”
姚平康便只要看他的手段。
呼延灼自引本部人马去巡逻,同时又把那帮弓箭手交给姚平康。
那伙弓箭手怕姚平康。
谁知姚平康竟骂道:“一伙蠢驴敢跟着旁人做事,罢了,各自回家了去,天明到经略使府点卯,有甚么话到时再说。”
这一步安排便让李寇惊讶了。
“你不懂,他们既是本地人也在军中有资历。”姚平康并不担心那十数人还敢造反。
只看李寇连杀数人时那些弓箭手只往外头跑,便知他们并不是爨同知的心腹了。
这时,整个渭州城哄然热闹起来。
经略使府数道命令发布出去,杨可世率军围困了同知衙门,折可适亲点军马在城内巡逻,州府衙门的差役齐出挨家挨户搜查西夏人,城头军卒严密把守了城门,似乎西夏人无路可逃了一般。
李寇只想着安抚那些流民,他担心的是厢军与那些流民已经发生了猛烈流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