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鱼下了公交,往婉园走去。
五厘米的高跟鞋穿着真是累,又跟着她们在帝国商厦里转悠了这么久。
宁婉鱼停下脚步,弯腰揉揉酸疼的脚跟。
回身弯下身体时,后面的身影也同时停下脚步,身体一转,面向街道。
宁婉鱼奇怪的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奇怪的拧了拧眉。
舔舔唇瓣,重新站起来。
不远处,她已经看到婉园外墙上被狼狈的泼上了油漆。
窗户被打坏,冷风吹动着上面摇曳的玻璃摇摇欲坠。
她快走几步,拿出房卡打开门。
公寓房门一开一关间。
后面披头散发的女人跟了过来,站在被打碎的厨房小窗户前,弯着唇角阴森的笑。
宁婉鱼踏上二楼,果然看到床上的被褥就像照片里一样被毁的面目全非。
红色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油漆,宁婉鱼撇开视线,走去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拉开。
还好,铁盒还在。
她迅速走到沙发边,打开铁盒查看里面的东西。
那枚鱼骨的戒指还在。
她捧到胸口,无奈又心涩的闭眼。
说要忘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还要天天面对他。
就让她自私的保留那些美好的记忆,在风城的五天,足够她支撑一辈子。
低头,在铁盒里翻了翻,大头贴,妈妈留下的铂金手镯,以及其它东西都完好。
只是少了那条海螺项链。
宁婉鱼犹记得店里的服务员对她说过的话。
那条海螺项链代表着老板对老板娘的爱意,即使生死两隔,老板娘依旧把项链挂在橱窗里,悼念已经离开的爱人。
而她之所以把项链卖给龙耀阳,是希望那份强烈炙热的爱在他们身上传递下去。
现在,那条项链没有了,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爱也该消失了?
转身时,脸上的湿润没有征兆的滑下。
她抬手抹了抹,扬唇坚强的一笑,把铁盒的盖子盖上。
那天在柳家老宅,她应该把项链捡起来的,即使它已经被柳婧踩坏了。
抱着铁盒从沙发上起身,安静的公寓内,宁婉鱼听到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什么声音?
她心里一惊,瞪大眼,立刻警觉的把铁盒抱在胸前。
小心翼翼的迈步到门边,伸长手指,歪着头,挑开一条门缝往外面看。
回廊上并不明亮的光线下,门缝里,突然闪出一双阴鸷通红的眼睛。
“啊”
宁婉鱼吓的惊叫一声往后倒去,怀里的铁盒也跟着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瞪大惊惧的美眸,看到一双黑漆漆的手探向门把,吓的心跳都要停了。
房门被一股大力猛的推开。
她闭着眼睛全身颤抖的朝对方打去。
“唔靠!”
柳思聪捂着眼睛闷哼一声往后退。
这它妈倒霉催的。
宁婉鱼停到这熟悉的声响,反射性的睁开眼睛。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刚才,门缝里
柳思聪揉了揉被戳红的眼睛,想要睁开,试着微眯着张开眼时,又觉得眼睛一阵刺痛。
无奈的闭上,接着又尝试张开,揉揉眼睛,晃晃头。
这么试过几次之后,他的脸都快抽搐了。
而宁婉鱼原本的害怕恐惧,在看到他这么滑稽的表情时,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
柳思聪冷下脸:“我很可笑哈?”
他威胁着上前一步,满目狰狞。
“不是,我不是噗!”
到底没忍住,看着他左眼上一圈腥红,像是熊猫,宁婉鱼笑的前仰后合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柳思聪一阵气闷,回身坐到沙发处,郁闷的叨叨着:“我竟然会喜欢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也真是醉了。”
看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宁婉鱼停止笑声,随手擦掉嘴边的口水,坐了过来。
“好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伤你的。”
她话题一转,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柳思聪斜她一眼:“我每天都会过来,已经联系好人,会把你这里重新装修一下,窗户改成防弹玻璃的,墙壁地板都重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