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孙妈妈还没有回来?”说着又走近余念娘,余念娘手中拿的还是那本药书。
“姑娘,你说,该不是这马车不好找吧?要是没有马车怎么办?那咱们岂不是只有坐驴车了……”余念娘低着头,好似没有听到。
玲珑叹口气,走到一旁凳上坐下,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姑娘整天看这药书干啥,都背着滚瓜乱熟了怎么还看?诶,看看也好,姑娘这哑病不是这么治好的吗?”说着她偷偷瞥了眼榻上的余念娘,小声嘀咕:“我怎么觉着哑病快好了,怎么这耳朵又不好使了?”
说完,她想到孙妈妈的规矩,伸着脖子暗自吐了吐舌头,脸上闪过郝然,见余念娘丝毫没听见的样子,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雇到马车才能离开伊州,伊州离着太原府远着呢,若是坐着驴车,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正想着,孙妈妈回来了。
她脸色不算好,眉宇间却比昨日更加轻松。
“姑娘,马车我已经雇好了,只是这院子……恐怕不太好卖。”说到最后,孙妈妈声音越来越小,为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心中不安。
余念娘抬头,看向孙妈妈。
“因为现在突厥将至,许多人家都开始往其它地方搬迁,空下来的院子那是太多了。而那些留下来的人自个儿都抱着生死由天的心思,所以,问了好些人都没人愿意买。不过,因为咱们雇王老头的马车,所以,他愿意买下,不过,这价钱……”
王老头,就是昨日余念娘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叫王大叔的。
“多少?”余念娘道。
“他说这院子买下来也不知道有用无用,只肯给五两银子,多的就不能再添了。”
伊州城内这么一个独门小院,还是四间屋子,院内也挺宽敝,平日就是十两银子也不好买。
“这王老头怎滴这般奸.猾,亏我平日见着他还称他一声王大叔,这才五两银子,岂不是吭人嘛!以前也没瞧出他是这么个人,咱们还雇他的马车,他怎么能说得出口……”余念娘还未开口,玲珑已经哇哇大叫起来,就差没把王老头大骂一顿。
孙妈妈瞧眼玲珑横眉怒眼的样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了嘴。
余念娘也没想着要将这院子卖多少银子,能卖出去已经不错了。至少能够一段路费了。下午,余念娘便让孙妈妈去找到王老头。
据孙妈妈说,城里不少人家已经出了城,此时出城,正好能和大部队赶着一起。
翌日一早,三人便起来了,刚吃过早饭,王老头就来了。
孙妈妈帮着先拿了两床棉被垫在马车上,余念娘平日用的那床棉被捆成一团,放在马车内可以靠着。东西也不多,三个包袱,手炉余念娘自个儿就可以拿着,还有一口圆形小锅,是余念娘让孙妈妈特意去买的。
王老头赶车,孙妈妈坐在车外,玲珑陪着余念娘在车内。还好王老头这马车够大。他本来就是做这营生的,为了能多坐几个人,便自己把这马车内请人改大了。
所以,将东西放好,两人坐在里面不觉着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