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开门一看,十一正面无表情的提着一包药站在门外,门一开,待看见屋内坐着的余念娘,他立刻笑着很客气的道:“余姑娘,能请您使人帮公子煎下这药吗?”其实公子的原话是:让她煎。
余念娘哪里知道,她和玲珑齐齐看了眼孙妈妈。
想着这是没喝着药汤,就让孙妈妈去煎药?
十一将手上的药放在桌上,又道:“这是公子的药,烦请余姑娘帮忙看看。”接着将药包打开。
余念娘抬手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了朝药包里瞥了一眼,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道:“谁开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村大夫给开的方子,也不知道对不对。”十一蹙着眉头无奈道,看着余念娘语气含着隐隐期待。
“哦。”余念娘道。所以之前突然不见是悄悄寻大夫去了。
十一莫明的心中像松了口气,问道:“没问题吧?”
“我不知道。”余念娘直接摇头。
“啊?”十一傻眼了,急切的道:“你不是识得药吗?”
“是啊。”余念娘认真点头。
既然如此,好玩吗?
“那你还说不知道方子对不对?”十一拧着眉头,一脸隐忍的气急败坏。
余念娘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孙妈妈和玲珑亦是一脸你脑子有病的表情。
“我们姑娘只是识药,不会开方子,当然也就不会看方子了。”
这有什么区别?
十一瞪着眼睛。
余念娘能看天观象,推算未来;能看懂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能在林子里随便找出一种草,就有解毒奇效;还能给自己调配补药。所以十一觉得余念娘无所不能,理所当然也会看病开方。可他完全忘了每次余念娘给的解毒药都只是草。
孙妈妈心中不愉,面无表情的道:“要是姑娘能看病开方子,在伊州咱们的日子也不用那么艰难了。”
玲珑很赞同的点头。
十一终于想起来,余念娘到太原府之前日子的确过得拮据。想了想觉得两人说的对。
药物相生相克,医理药理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是能识药就能看病开药方的,如果那样的话,也太草率了!
十一顿时觉得这药有些烫手,又那么让人为难。如果没有效果呢?如果是敌人派的奸细,设计的圈套,故意又要毒害池郎宜呢?如果是个庸医呢?
他看向余念娘,呆呆的表情竟然有些可怜。
余念娘一笑,道:“既然是大夫,应该是没有问题。最多便是吃了无效。”
后来的几日,每日都能看见孙妈妈一大早便在煎药,一日三次,药不停的往池郎宜的马车内送。
卫其娇和卫其雪暗地里几次悄悄猜测,又向卫妈妈暗地打听也是无果。有一次卫其娇假装无意的转到池郎宜的马车外,红着脸,提着胆子最终也没敢上前。
后来她便向卫其雪抱怨:“池公子怎么就生病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得把身体拖坏了?……怎么也不下下马车……还有,他怎么能让余念娘的下人去替他煎药,咱们卫府的下人好歹有规有矩……”
卫其雪看着卫其娇愤愤不平的样子,默默不语。
连续几日不断的赶路,终于进入汾州。
虽然他们走得不算快,但侍卫在每个叉路口都做了掩饰,就算被对方发现问题,一时半会也是追不上来的。这几日的风平浪静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上就到关子岭镇,从关子岭镇往东南方向是到潞州。往西南方向则是往仪州,再到隰州,鄜州,庆州,宁州,邠州便进入京畿道,过了京畿道离凤祥府也就不远了。候爷便可以在同州或华州安排人来接应,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大松一口气。池郎宜也能平安的回到京城。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路线,而且也是回京城最快的路线,不用绕过多的路,趁着对方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得加快速度,可是这一大队的人马,女人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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