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外围防护……”卫鸿山将自己的布置说出来了,他也是上过战争,杀过不少突厥的老将,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到他。
耿忠收敛了心绪,见池郎宜点头,表示自己也无异议。
等卫鸿山走后,耿忠立刻一脸愤怒,坐在帐篷里低声道:“这种事竟然也能听一个地师的?若是行军打仗也这样,那岂不是将数以万计的将士性命视为儿戏?”
然后他又愤又急又无耐:“皇上怎么偏信天道院那群道士的话呢,世子爷,你瞧瞧现在的钦天监,除了还有一个名义上的监正,连钦天监办事的院子也变成了天道院的后院了……”接着一脸痛心疾首:“一个王朝怎可任由一群胡说八道的道士来左右啊?”
一旁默不作声的池朗宜垂了眼眸。
许是因为没有听到池朗宜的声音,耿忠朝他望去,见池朗宜竟是难得的一脸平静。
以往只要提到天道院,不管是宁安候还是宁安候世子池朗宜都是一脸不屑,嫌弃恶心的模样。
今日这般什么意思?
“世子爷,你怎么不说话?”耿忠奇怪的看着池朗宜。
池朗宜抬头看向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我不是正听着耿大人说吗?”
耿忠表情更加奇怪,思索着池朗宜今日异常表现的原因,然后他一脸色变:“难不成世子爷相信了卫将军的话?”
池朗宜又笑了,道:“自是不信。”他信的是另有人。接着起身,冷静的道:“不过,为了皇上的安全,不管卫将军说的准与否,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耿忠一下也回过神来,知道当前职务在身,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神色略有不自在,干笑着道:“世子爷说的是,是我过于激动了。”送着池朗宜出了帐篷。
**
一直坐着马车赶路,用过晚膳后,余念娘便在榻上躺了下来,她只想将整个人拉直了放在床上,如果现在能有一面墙更好,那她就可以整个人倒起来,也好让腿上的血液往上流流。
五彩撩起帘子进来就看见余念娘大剌剌的,毫无形象的抬腿踢腿的躺在床上,她忙将帘子放下,生怕外面的人瞧见,急急走到榻边,低声道:“姑娘,您,您这也太不雅观了!快起来,世子爷来了。”
余念娘抬腿的动作就停在半空中。
“哪个世子?”余念娘看着五彩。
五彩看着余念娘无奈的道:“宁安候世子。”整个朝廷姑娘除了认识宁安候世子,还认识哪个世子?
余念娘只好坐起来,整理好衣衫,重新梳好头,这才在榻上坐好。
帘子撩起,池朗宜穿着宝蓝底紫金色团花直裰走了进来。
余念娘站了起来。
“坐吧。”池朗宜直接在一旁几边坐了下来,这才看向余念娘。
余念娘穿了一件雪青的纱衣,轻柔飘逸,墨发如玉简单的盘在头上,没有戴任何头饰。她明眸皓齿,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静静的看着他,等他说话。
那一瞬间竟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划过。
池朗宜愣了愣。
正在这时,五彩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只菊瓣翡翠茶盅,替池朗宜蓄满了茶。
池朗宜回过神来,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涌动的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这才从袖笼里拿出一包东西,道:“这个你拿去喝。”
五彩将东西给了余念娘,余念娘一看,竟然是安溪铁观音,足有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