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临渊翘起的嘴角凝固在嘴边,“如此,你就不能上来了。”沈临渊取出笛曰,在雪地上划了一个界限,“不得自在,不得归家!”沈临渊说完,转身继续上了昆仑。
后悔!
这世上最忌讳的就是后悔,悔之晚矣,奈何?
扶桑看着沈临渊离去的背影决绝,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他看着沈临渊逐渐走远,在大血之中化成一个小点,那么大的雪,她从出发到消失竟然只有须臾。
走到扶桑的视线之外,沈临渊的眸子突然变了。
“久等了!”
雪峰之上赫然立着暮苏,暮苏脸上染了雪,眉眼里都是寒意。
“你这样对他是不是太狠了?”暮苏认真的问道,他和扶桑是真好友,再加上多年之前的夙愿,他总想这沈临渊和扶桑能有结果。
“我不愿意他上山是真,怨他也是真。”沈临渊轻轻的说道,一呼一吸在冰天雪地里格外明显。
“你要是可怜他就去下面陪着。”
暮苏想从她脸上看出来的开玩笑的痕迹,但是不管怎么看,都一板一眼的,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赶紧住了嘴。
“最近暮苏神君我也觉得不怎么牢靠,但是身边能用的人不多,再加上你所求我一定做得到,所以才来找你的,既然有了共同的想法,还是应当以正事为主。”
“你不请我去北洞饮酒喝茶?”
“改天吧。”
沈临渊眉目清寒,偏偏暮苏觉得这个可能才是昆仑君的真面目,那个在冰天雪地住了几百年的女子若是秉性真如在涯安境时的沈临渊一般,他心中恐怕还是会有畏惧。
沈临渊此时站在雪峰之上,是有些伤怀,不是为了一千五百多年前的旧事,而是因为刚才山脚那人对她说,他后悔了。
想到这里,沈临渊十分烦躁,这天寒地冻却压不住她心底的浮躁。
那个人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在她耳畔回响,沈临渊越来越烦躁,连带着看暮苏时也需要极力保持自己的神识清明。
“你其实,不必如此。”
暮苏还是说道。
沈临渊脑海里出现一幅诡异的画面,脸上不由得红了几分,清寒的脸有了温度。
“先做正事!”
沈临渊喝道。
暮苏怔住了,这一喝,怎么听都觉得其中有些欲盖弥彰,不过沈临渊的小女儿心思,他有些吃不准,明明说的就是正事,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某些方面,得罪了她呢?
于是乎,暮苏看沈临渊的目光里又多了揣测之意。
“希望这次相柳是自己出来的,要不然我北极麟的士兵还不得给他糟蹋没了。”
沈临渊有些凄然的味道,这就是被人拿捏的后果,而他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偏偏拿捏她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天帝。
沈临渊之所以选择昆仑,就是因为这里刚好清净,而颛顼要让她在这里看一场惨剧。
“准备好了吗?”暮苏看沈临渊脸色不好,想着到底还是心志不够坚硬。
“要是扶桑这次真的着了颛顼老儿的道,这个仇我要不要报?”
沈临渊缓缓的抬起头,像是在思考一个几位严重的问题。
“报!”
暮苏一笑,这四周的雪似乎融化了几分,沈临渊眉眼之间也多了笑意。
沈临渊等的好像就是这个结果,如果相柳死了,报仇就是找颛顼老儿报,如果相柳没死,沈临渊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狠厉,这个仇当然就是要找相柳报!
在火神殿,颛顼老儿就叫他专心看戏,看戏嘛,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己家自在,所以颛顼让暮苏送沈临渊回了昆仑。
颛顼不会让沈临渊看一场不痛不痒的戏,所以这场戏沈临渊一定会痛。
当她想通了这其中的某一个点,所以就不顾一切跑回火神殿,希望自己能改变什么,但是她很期待颛顼这场戏。
而当虞幕来找她告知他凌源殿和共工魄一事无关时沈临渊就知道这场戏已经开锣了,虞幕那个人,从来不介意沈临渊很不恨她,该有的恨都有了,别的不痛不痒也无关紧要。
不过有一点,虞幕不喜欢背黑锅,这也是沈临渊意料之中的,这神界中的事,想知道的哪几个人一定会知道的,沈临渊笃定自己不会死,就是笃定了颛顼不想让她死。
沈临渊嘴角讥讽的笑意重现,一个想让她活,一个想让她死,似乎她沈临渊的命是被他家父子攥在手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