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谴的定义在自己做了丧尽天良的恶事,我想我这是替天行道。”
“你——”莫伊琳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如果奶奶知道了你做出这种事,怕是会死也不瞑目了。”
莫易卿脸色骤变,“你想做什么?”
莫伊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道:“奶奶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脾气谦和,如果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莫易卿杀了自己的妈妈,以奶奶的性情,你一辈子都甭想回家了。”
莫易卿掀开被子。
莫伊琳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个莫易卿是怎么移动的,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不仅跑到了自己面前,还打算掐死她。
她剧烈的挣扎着,脸色被憋得阵阵青紫,她嘶哑着声音,“你杀了妈妈,还想杀你的亲妹妹吗?”
“你知道嘴碎的人该怎么死吗?”莫易卿掐着她的脖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他继续道:“先会被割了舌头,然后再被缝上嘴,丢进虎狼豺豹之地,活生生的被咬死分尸!”
莫伊琳恐惧的瞪着他,怕他真的会一个狠心把她给杀了。
莫易卿冷冷的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了你,我只是奉劝你一句,有些话说多了,难以愧对自己,更愧对祖宗,你好自为之吧。”
莫伊琳跌倒在地上,轻喘着气,嗓子发哑,她吼道:“你会后悔的。”
“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卖力演戏?”莫易卿擦了擦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话音一落之后面色阵阵惨白的女孩。
莫伊琳心虚的站起身,避开他的视线,道:“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莫伊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仁大义了?就因为薛家的一点好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能这么对自己的生身母亲。”
“你的虚情假意,我也懒得看了,回你的学校去吧。”
莫伊琳咬了咬牙,知晓自己说不过这个人,只得悻悻作罢,既然她的话不听,那么她就找一个让他听话的人过来。
“小莫子,瞧瞧哥今晚上给你带什么好吃的过来了。”陈亦城直接推门而进。
莫伊琳听见第三者的声音,急忙回过头,男人笔挺着身姿,英俊的站在房门处,仿佛有道道金光自他的身后迸发而来,那种不言而喻的男性魅力恍若阵阵清风迎面而来,她不知不觉间,看的出了神。
这男人,帅的真是一塌糊涂。
陈亦城注意着小女孩那双灼灼闪烁的目光,得意的噙着一抹笑,“原来屋里有客人啊。”
莫伊琳羞赧的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言语介绍自己。
陈亦城看着满地的狼藉,蹙眉道:“你们是打架了?”
莫伊琳急忙摇头,解释道:“我说错了话,哥哥发脾气了。”
陈亦城眯了眯眼,“你发脾气了?”
莫易卿懒得解释什么,躺回床上。
莫伊琳自顾自的说着:“哥哥肯定是心情不好。”
“哦,你心情不好?”陈亦城再问。
莫伊琳刷着存在感,继续说:“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妈妈被关起来了才会这么生气吧。”
陈亦城目光深邃的落在说的言之凿凿的女孩身上。
被突然注视,莫伊琳面色越发通红,她含着笑,温文尔雅道:“我叫莫伊琳,是他的妹妹,这位先生是我哥哥的朋友?”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陈亦城道。
莫伊琳羞涩的低下头,“如果你想见我,我可以每天都过来。”
“我只是不知道一向脾气温和的莫易卿为何会突然发脾气,莫不成是有人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惹他生气了?”
“这,这可能是因为——”
“你说的没错,可能就是因为他母亲,毕竟有这种母亲,任谁都会恼羞成怒的摔杯子。”
“……”莫伊琳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
陈亦城嘴角戏谑的噙着一抹笑,“或者是他看见了什么不想见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亦城冷冷的瞥了一眼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指着大门的方向,“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莫伊琳辩解着。
陈亦城抬起一脚直接踩碎玻璃渣子,漠然道:“我很不喜欢重复再说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莫伊琳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她慌乱的提起包包就往病房门跑去,片刻不留。
陈亦城冷冷哼了哼,“还真当老子没有眼睛吗?这丫头就是你妹妹?果真跟你那个母亲是一丘之貉。”
莫易卿神情疲惫的抚了抚额,“有件事我想拜托城少。”
陈亦城舔着脸的凑上前,“哥倒想听听你有什么事想要拜托我。”
“薛家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不想他们牵连无辜的人,我奶奶年事已高,不适合再被他们打扰了清静。”
“我知道了,老人家的确是受不了那些刺激,我会派人把她接去安全的地方。”
“谢谢城少。”
陈亦城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盎然,“咱们的关系,谈谢谢多见外啊。”
莫易卿扯开他的手,“应该见外一些。”
陈亦城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再一次的受到了侮辱,可是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这口气就这么憋着,都快抑郁了。
莫易卿瞪了一眼他略有所图的眼珠子,指了指房门处,“城少没事请回吧,我需要休息了。”
“你睡你的,我坐我的,我又不会偷偷跑上床和你一起睡,你担心什么?”陈亦城搬了张椅子,就这么翘着腿在茶几上,看着书,品着茶,一派怡然自得。
莫易卿想着有求于人,还是免得把关系搞僵,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陈亦城轻咳一声,“我见金嘉意对你挺好的,不像是普通人的那种好。”
“城少想说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跟我多费口舌绕圈子。”
陈亦城放下杂志,慎重道:“你昏迷的时候总是叫姐姐,姐姐的,她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也拜过天地结拜了?”
“拜天地不是结拜,是结婚。”莫易卿道。
陈亦城没有跟他拗什么词,继续问:“那她怎么就成了你姐了?”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对你而言没好处。”莫易卿赤果果的威胁着。
陈亦城失落的坐回椅子上,单手撑在下巴上,自言自语着:“也对,免得被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如何声泪俱下的喊着姐姐的,我还是不说话了,不过你那模样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回娘家找妈妈安慰一样,让我想忘都忘不了啊。”
“出去!”毋庸置疑的声音从病床上响起。
陈亦城噤声,勾唇一笑。
莫易卿躺回床上,闭了闭眼,他思忖着要不要杀人灭口,免得落人口实。
……
夜幕降临,月光如丝如绸的落在地毯上。
紧闭的房门被人动作轻盈的推开。
屋内的暖风霎时迎面而来,席宸望了望窗前的美人榻上正浅眠中的女人。
他放低着脚步声,尽可能的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走上前。
金嘉意单手撑在脸侧,肚子上小丫头睡得很可爱,她会本能的抱一抱小家伙,确信她没有任何动作之后继续闭眼小憩着。
席宸半蹲在她面前,温柔的拂过她的发丝,“饿了没有?”
金嘉意睁了睁眼,朦胧的视线里他的影子渐渐清晰,她点了点头,“有点饿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餐,就在房里吃,还是和我一起去客厅里?”
金嘉意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胳膊,将她抱回小床上,道:“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有些闷了。”
“岳母说过,月子期间不适合出去吹风,再待几天,等过了这段日子,身体恢复好了,我带你去海边玩玩。”
“嗯。”
席宸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今晚上我让他们做了你爱吃的中餐,岳母走的时候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虽说这两天喝的有些腻了,但好歹也喝半碗。”
金嘉意瞧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佳肴,莞尔道:“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这么多菜。”
“我想着和夫人好好的庆祝庆祝。”席宸打了一瓶红酒,倒上一杯。
金嘉意拿起水杯,两个杯子轻轻触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餐厅里。
席宸呡上一口红酒,酒水的甘甜回味在唇齿间,他笑着:“这一段日子浑浑噩噩,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这些事变化太快,仿佛昨天我还是挺着肚子出席所有宴席,今天孩子就趴在我身上安静熟睡,有时候我都觉得恍若南柯一梦,好像随时梦都会醒,醒来之后,物是人非。”
席宸握上她的手,“说什么糊涂话。”
金嘉意双手摩挲着他的面部轮廓,很认真,就像是想要记上这张脸那般,她说着:“越是唾手可得的幸福,我越怕到最后烟消云散,我害怕曾经那样的困境,就像是一条长长的巷子里,没有门,没有窗,我就拿着一把破败的钥匙,敲着那厚厚的墙,找不到回家的路,进不了回家的门。”
“傻丫头。”席宸将她揽入怀中,“就算没有门窗又如何,我依旧能穿透那些铜墙铁壁来带你回家。”
金嘉意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如同暖阳瞬间融化了她这层冰霜。
“好了,吃饭。”席宸剥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的碗碟里,“尝尝味道如何?”
金嘉意夹起鱼肉放入嘴中,味道有些淡,但却是没有鱼腥,她点头,“还算不错。”
“这厨子是我从京御坊请来的,想着你挺喜欢吃那里的东西。”
“你这样挖了金骁的金牌大厨,他不会跳墙吗?”
“最近他正忙着和赵安然的婚礼,早已是忘了正业。”席宸继续夹着菜。
金嘉意舔了舔唇,喝口汤,笑道:“他这么快就能看见了,赵安然没有怀疑什么?”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赵安然的聪明,这点小伎俩如何看不穿,只是有些时候难得糊涂罢了。”
金嘉意点头,“席总说的倒也是,说不定他们还乐在其中。”
“宝宝的满月酒我打算在金逸酒店举行。”席宸放下筷子,建议着。
金嘉意想了想这个酒店,眉头一蹙,“那不是金家的酒店吗?”
“是的,在S市临近港城,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六星级酒店之一。”
“你就不怕我爸知道后,把酒店给砸了?”
“有些事可能是误会,解开了心结,大家就能心平气和好好相处了,我能看出岳父和金财之间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彼此都没有台阶。”
金嘉意摆了摆手,替他作罢这个唐突的想法,道:“我可不想宝宝的满月酒最后变成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厮打场面。”
“我相信岳父能够稳住自己的性子,毕竟他可是很疼爱咱们的小公主的。”
金嘉意犹豫片刻,还是摇头拒绝,“你其实还没有完完全全的认识我家金主,等你认识了,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席宸倒是不以为意,“夫人多虑了,我相信他们都会以大局为重。”
金嘉意深思熟虑一番,忍俊不禁道:“行啊,既然席总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过多劝说什么,只是如果到时候真的变成了两方人马殴打场面,我可不会负责善后。”
“我会安排好安保人员,届时不会误伤了任何一人。”席宸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金嘉意搅动着勺子,欲言又止,心里隐隐的觉得自己可能太草率了。
她的确太草率了。
满月酒当天,全国媒体都相当瞩目,各大新闻版面皆是不约而同的映上了被刻意打上了马赛克的照片。
小女孩穿着公主裙由着席宸抱着走出轿车,在记者们穷追不舍的跟拍下,好不容易才拍到一两张背影照,结果却被告知不能曝光。
有媒体不甘心,想着偷偷报道,各方主管噤若寒蝉,怕被席氏知道后撤下新闻经营权利,后来得到消息,席氏方面来电说请不要曝光孩子的正面照便可,也没有过多的责备他们有没有擅自做主。
一人做了出头鸟,自然而然后面的也就无所顾忌,几乎所有公众媒体平台,皆是被刷屏。
各大豪车云集,金逸酒店停车场瞬间变成小型车展,无数名门望族收到请帖之后,齐聚一堂。
酒店顶楼,香槟美酒,酒香四溢。
“恭喜席总喜获千金。”众人寒暄着。
“让我老头子也来抱抱这个小妮子。”陈燃兴致高昂的抱起小丫头,瞧着这丫头的眉眼,喜不自胜道:“跟你这个当父亲的挺像的。”
“我倒是觉得她挺像嘉意的。”席宸笑道。
“我小时候比她漂亮多了。”金嘉意莞尔。
陈燃见着好像有些哭意的小孩,急忙道:“她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姚翠花站在一旁,接过孩子,“我先带她去喝奶。”
金主圆滚滚的光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姚翠花身后,不停的重复着:“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啊,你别抱走了,让我抱抱啊。”
席宸拿起一杯红酒,与着前来恭贺的众人碰了碰杯。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席总这般,怕是比拿下几百亿的生意还高兴啊。”一人恭维道。
“当然了,席总这样的人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不过短短一年,不仅娇妻在怀,还是喜获千金,当真不愧是人中龙凤,结婚生子,一蹴而就。”另一人道。
“不知道席总有没有考虑好跟我们徐氏的下一步合作事宜?”有人趁势开了口,打算趁着这样的氛围拿下和席氏的合作协议。
席宸呡上一口酒,回复道:“今天不适合谈公事,大家尽情的玩。”
言罢,席宸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另一处走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果然想要趁机让席宸松口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
“我们好久不见。”
突兀的男低声从金嘉意身后传来,她下意识的回过头。
男人立于灯光之下,绚烂的灯光自他的头顶洒落,男人谦虚有礼的笑着,就像是宁静午后的阳光,看似灼热,却是很温暖。
记忆像沸腾的水那般在她的脑海里翻滚起来,金嘉意看着这样一张脸,好像记起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回忆。
在国外修习的三年时光弹指即逝,总有一个人喜欢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他不会跑上前打扰她,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仿佛她触手可及,又好似从来没有接触过他的靠近,两人就这么走过了一千个岁月。
“没想到我回来迟了,本想着向全世界宣布你会成为我的女人,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你竟然嫁做人妇,孩子都生了。”男人没有靠近,两人依旧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金嘉意回过神,嘴里不自然的吐出三个字,“夏今唯?”
男人温婉从容,淡然一笑,“是我,我回来了。”
金嘉意就这么看了他一眼,继续捯饬着自己身前的糕点,语气不疾不徐,冷冷冰冰道:“你回来就回来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我还想着娶你回家做我老婆?”
“啪。”金嘉意重重的放下碗碟,“滚!”
夏今唯本打算继续说什么,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正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警觉的回过头,两两视线碰撞,有一种硝烟在其中弥漫散开。
席宸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上前,适时的挡在自家老婆面前,喧宾夺主那般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冷冷道:“这位先生似乎有话想对我夫人说?”
夏今唯拿起一杯酒,轻轻的晃了晃里面的液体,笑道:“席总放心,我只是来恭喜席总喜获千金的。”
席宸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漠然道:“查一查这位先生的身份,这里是私人聚会,没有请柬的人请离开。”
夏今唯呡上一口酒水,不置可否道:“我还真是没被席氏邀请。”
“……”金嘉意噤声,果然和以前一样脸皮厚到风一吹都能刮下三两灰。
工作人员站于一侧,恭敬道:“请这位先生离开。”
夏今唯放下酒杯,叹口气,“本想着趁着机会和席总好好洽淡洽淡合作,既然席总不愿意与我们山丞集团合作,也罢,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咱们后会有期。”
席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如炬,他是山丞集团的人?
周围的宾客或多或少被吸引过来了目光,听闻到夏今唯离开时说出的名字,皆是一怵。
有人窃窃私语着:“这山丞集团刚刚将重心放回国内,听说可谓是来势汹汹,前段日子还拿下了R国一项大项目,而一同参与竞标的还有席氏,席氏可是落选了。”
另一人道:“看刚刚那人的态度,似乎来者不善,有意的想要跟席氏争个长短。”
“这话可不好说,毕竟山丞集团是国外注册的大企业,财力资金什么的都不清楚,就怕伤敌一万,自损八千,鹬蚌相争,倒是便宜了别人。”
金嘉意注意到男人看过来的视线,笑了笑,“席总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席宸拿出手绢抹去她嘴角的蛋糕奶渍,蹙眉道:“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个人的?”
“席总也常说,本丞相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怎会没有一两个脑残粉追着求撩呢?”
------题外话------
我好像打死莫伊琳啊,来让我看看有多少人想打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