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新说,“哎,郑新,你看见小师妹的钱包了吗?那么沉,估计里面塞了金条,晚上要不要一起来一场‘智取生辰纲’?”说完,纪康还不忘挑挑眉,调皮得紧。
郑新停下手里的活,冲身旁垒得有山高的病历本努努嘴,两手一摊,“昨天有个师弟请假,今天师父给我加了十床病人,命苦,无福消受。”说罢,郑新继续无奈的录病历数据。
纪康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拍了拍郑新的肩膀,手掌在他的肩头停留片刻,本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起身去了医生办公室的休息室,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出门叫上正在发短信的秦苒,和郑新道别。两人一起走出泌尿外科。
纪康在前面走,秦苒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纪康发现身后人没了,扭头看秦苒落在他身后挺远,还低头抱着手机,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点。
回身走过去,纪康无意间扫到秦苒的手机屏幕,“凌佳然”三个字陡然出现,不过纪康视力好,不但看到了那三个字,还看到了三个字,“杜陌良”。
关于凌佳然,纪康不能说陌生。凌佳然和郑新的事也算在科里闹得沸沸扬扬,科里的小护士们没少八卦。
焦点无非在于,凌佳然的前任是枝大一院的肝胆外科的杜陌良。郑新和杜陌良抢一个女人,他们还是学生和老师,自然话题不断。
凌佳然夹在中间实在难为,纪康知道作为一个女生,这种压力不小。但没想到,凌佳然处理问题的方式竟然是离家出走,留下一堆烂摊子。
自此,杜陌良鲜少来泌尿外科,郑新也从不接肝胆那边的会诊,遇到会诊,每次都是纪康去。
杜陌良去援疆坐诊的事,纪康知道,有次和钟致丞一起吃饭,正好遇到杜陌良,三人拼桌坐在一起。饭桌上,杜陌良和钟致丞说过这件事,当时钟致丞还推荐纪康,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去做援疆大夫,待遇不错。
“喂,走路不看路,小心出事故,”纪康提醒,并没有问秦苒关于凌佳然的事。
秦苒摆摆手,让他等一会儿,“等等,你师父来短信了,我得回他。”
“真的假的?”纪康不信,以为是秦苒不想让她看到手机里的内容,而做的托词。
秦苒却是真的手忙脚乱,一边凌佳然生病了,说她昨天阑尾炎手术伤口有点疼,今天就发烧了,而且烧到了39度。她有点怕,她很清楚自己的症状,感染的概率很高,不过她刚做完手术,也不敢随意吃药,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的第一想法就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苒焦头烂额的想办法,遇到这种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致丞,奈何钟致丞上了手术,她的第一反应是先发短信,等他下手术就能看见。
没想到钟致丞秒回,看来手术做完了。
钟致丞的回复只有一句话,“找杜陌良。”
这个方法秦苒不是没有权衡过,但凌佳然自己说,她不想找杜陌良,不想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杜陌良看到,那样她会失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自尊。
但秦苒又不能把凌佳然不想见杜陌良的事告诉在钟致丞,左右为难之下,秦苒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边等他的男人。
“纪师兄,问你个问题,一个小手术术后发烧了怎么办?”秦苒想,纪康也在外科工作,对于感染这种事,经验肯定很多,这时候问他是最没顾虑的。
“谁做手术了?”纪康皱皱眉,看秦苒着急万分,恨不得把手机吞了的样子,他开始怀疑。
“纪师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求你了求你了,”秦苒的心火烧火燎,凌佳然太不会照顾自己,做手术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纪康将信将疑的看着秦苒,“查过血常规吗?”
秦苒摇头,“没有。”
“那连是不是感染引起的发热都不能确定,怎么下药?”纪康如实回答,“小手术也是手术,赶紧去医院,万一是感染引起的,后果不好说。”犹疑一会儿,纪康问:“是腹部手术?”
“恩,”秦苒发愁谁能把凌佳然送去医院。
“阑尾炎手术吧,赶紧送医院,”纪康催促,“万一发炎,肚子里的问题,你肉眼又看不见,要真感染后悔都来不及。”
秦苒听纪康这么一说,心顿时漏了一拍,纪康说的很对,她自己也清楚,感染是多可怕。
不管不顾,秦苒决定给杜陌良打电话。
凌佳然那边,还好有个杜陌良。
秦苒有所保留,对纪康说她要去拨个电话,匆匆抛开一段距离,秦苒才拨出电话。
“喂,杜老师,然然她发烧了,她前几天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我怕她——你赶紧去——”
“滴——滴——”
电话那头的人,一句话没说,连秦苒的话都没听完,便火速挂了电话,只剩忙音。
秦苒呆呆的立在原地,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帮了凌佳然还是害了凌佳然。
她看到向他走来的人后,才意识到,这个电话彻底暴露了凌佳然和杜陌良在同一个地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