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晓清的眼一闭,十分镇定地任红酒自她的头顶朝下流去,没有一丝暴跳如雷哪怕是起身的动作。
“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能够理解,但是请不要将你不好的情绪带给别人,今天是喜宴,你在这里口出恶言胡说八道,我就权当是你喝多的醉话,不跟你计较。但是请你记得,无论是沈君泽还是我的婚姻,都值得任何一个人的尊重,我们不希望有任何像你这般没有素质与教养的人在这里指指点点胡乱揣测。也请你尊重一下自己,有些人既然已经放手了,何必又后悔了再来纠缠?”
她的一番话声音并不高,给远处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在闲谈聊天的模样,可是听在冉晓清的耳里,却字字句句直戳心上。
她知道她最近负面缠身,心情不好。
她知道她对她和沈君泽的婚姻,都并不看好。
她也知道,她当年虽然放手了,可是却一直念念不忘,妄图纠缠不放
原先的酒意好似被泼的清醒了一些,但是心里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少。冉晓清抬起手,用手指抹了抹自己一脸的酒水,看着淡淡的红色浸入自己白色的衣衫,凌乱不堪的上半身,不怒反笑。
“你好像什么都看的很透彻的样子。”她偏着脑袋看她,眼神是轻蔑的斜视,“你以为肖杭真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吗?你真的了解他吗,了解他的过往吗?”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去纠扯不放。我也不需要知道,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哪怕他过去是就个杀人犯,我也不在乎!”迟曼曼保持着自己的一份自信,以及对允肖杭的信任。
“你不是不在乎,是不敢知道吧?你怕知道一些不可触碰的秘密,让你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些自以为是的幸福!”冉晓清咄咄逼人。
“我没有不敢,只是不想听你说,我想知道的,肖杭自然会告诉我。”
迟曼曼忍不住站起身来要走,她不愿意再听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
“你觉得肖杭他会告诉你,你其实只是他心里的一个替身而已吗?”
迟曼曼突然转过身,迎上冉晓清那得意而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即使是被兜头泼了一脸的红酒,依旧能够从容不迫保持优雅地站起身来,脸色终于是忍不住变了两变。
“按照你的逻辑,所有人都只是替身。我,你,都是。”
只要允肖杭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那么对方永远都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人世。哪怕是找替身,也是永远都无法取代的。
可是允肖杭,为什么就不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执拗的是冉晓清,并不是允肖杭,也不是她迟曼曼。
她将这一切都梳理的很是分明,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宴客处走去。
没走多远,就见允肖杭一手端了一个盘子朝她走过来,走近了一看,里面装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怎么到这来了?”允肖杭的脸色微沉,“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跑?”
迟曼曼的目光涣散地盯着他手里的盘子,无意识地嗯了声。他见她脸色不好,伸出胳膊将她微微揽着,将他朝安静的座位上带,“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走后?”
她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下意识朝刚才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冉晓清已经不在那儿了。迟曼曼有瞬间的恍惚,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没什么就是好饿。”她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一脸贪婪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
“还到那边的位置上吧,安静。”允肖杭说着就要带她走。
“不用了,就在这吧,这儿挺好!”她将盘子顺手放在一旁的桌上,坐下来就开始开吃。
“一有吃的就走不动!”允肖杭无奈地宠溺一笑,还是陪她就在原处坐了下来。
这个晚宴迟曼曼吃的一点也不是滋味。
她自以为自己看的十分透彻,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冉晓清的那些话还是像魔咒一般地不停在脑海里响起。
“你以为肖杭真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吗?你真的了解他吗,了解他的过往吗?”
“你怕知道一些不可触碰的秘密,让你无法面对眼前的这些自以为是的幸福!
“你觉得肖杭他会告诉你,你其实只是他心里的一个替身而已吗?”
说起来可以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一股无形的不安追随着她,让她对这些话耿耿于怀。
她想知道,但是她又怕知道。
她不想知道,但是却总是有人试图想要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