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
上次沈君泽在宁家的时候,宁康泰告诉过他,宁简忆曾经喜欢过的那个男人回来了,他们打算要结婚,而且那个男人无论哪个方面,都要比他更适合宁简忆。
他们彼此相爱,志趣相投,经历过过去,也向往未来。那个男人叫白东琛,是宁简忆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
所以,宁简忆嫁人了,她嫁给的,是她一直喜欢着的男人。
沈君泽下意识就要转身出去,可是脚步才刚刚挪动就想起来,他根本连白东琛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又要上哪去找他,去找他们呢?
“我不信!”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宁康泰,愤恨与质疑中又带了那么一丝期待。“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嫁人了?”
“她怎么不可以就这样嫁人呢?”宁康泰显得有些疲倦,态度虽然是强势可是语气已然是缓和下来,“她总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上次你来我就跟你说过,她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
沈君泽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语气间有些茫然而不甘地,“那么早些时候,他都上哪去了?”
既然那个人与宁简忆是相爱的,为什么他们之间要分开这样长的时间,又为什么要让他和宁简忆遇见,经历这样多的种种。宁简忆是有喜欢过的人,他也知道,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从来也不曾发现过宁简忆对那个男人的恋恋不忘,从来也没有发现过。
打从一开始,他在宁简忆的神情里看见的就都是明明白白的对于过去的割舍,她虽然不能够接受未来,但是她却已经放下了过去。
这样的宁简忆,即便没有他的出现,即便他们没有在一起,也一定不会这样轻易地回头,与另一个人在一起。
“他不是结婚了吗?”他搜肠刮肚地终于找到一星半点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忍不住质疑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宁康泰淡淡答道,“重要的是,应该在一起的人,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尤其是姻缘,你懂吗?”
宁康泰并没有太过激烈的言语,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对他的拒绝,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一般扎在沈君泽的心头。他说的这样有道理,可是沈君泽没有办法接受。
突然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沈君泽突然转身朝一旁宁简忆的房间冲过去。
“简忆!”他一把推开房门,试图在房间里能够找到宁简忆的身影,可是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却更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宁简忆的房间里也被布置了一番,房间里摆满粉粉白白的玫瑰鲜花,床头的墙壁上,装裱的精致的相框里,宁简忆正一袭白纱对着镜头,一旁的男人深情款款地看向她,手横过她的肩头,姿势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照片中宁简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却平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身材,目光晶莹,盈盈动人。
“回去吧。”宁康泰不知什么时候跟着来了房间,他整个人好似有些憔悴,并不见因为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如意郎君而有的喜悦与满足。“不必再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了,简忆会有简忆的生活”
不等他将话说完,沈君泽蓦地转身,抬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一只因受伤而愤怒的野兽,“她人呢?她去哪儿了?白东琛,白东琛住在哪儿?”
宁康泰原本平静的情绪瞬间被他这一激烈的动作给点燃,他的目光随即阴冷了下来,“他们去国外了,结了婚,自然是要出去度蜜月的。”
最后“度蜜月”三个字彻底让沈君泽绝望,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一松,将宁康泰给放了下来。
沈君泽目光涣散地,朝宁简忆的房间里又打量了一番,突然鬼使神差地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
宁康泰忍住要上前将他给拖走的冲动,站在原地双眼瞪的像一双铜铃。
这样的时候,只有更沉得住气,才能让所有不受控制的情况不再朝更坏的方向发展。
沈君泽坐在宁简忆的床前,看着床上焕然一新的被褥床单,眼眶愈发的红了。
宁简忆的房间他来的不多,既不算十分熟悉,更加找不到任何有关于自己的痕迹。他木木地坐了一会,突然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来。
首饰盒是紫色的丝绒面的,小巧的圆形,窝在他的手掌心中,安安静静地像是一桩不忍打扰的回忆。沈君泽盯着那盒子看了好一会,终于抬手将它轻轻给打开,然后将里面一枚小巧的戒指拿了出来。
戒指是按照之前宁简忆坚持要戴的那枚银戒指定做的,更加的精致小巧,唯一不同的是在戒指内圈里镶了一颗小巧的钻石。看似一个简单的戒圈,其实是个钻戒。他特意为她定制的婚戒。求婚,订婚,结婚用的,一枚见证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