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都抱有八卦之心,但是对于允肖杭这突然起身直接朝着迟曼曼走过去的行为还是表示十分震惊,一下子齐齐将目光再次聚到了迟曼曼的脸上。
迟曼曼本人一时间有些懵。
允肖杭走到她的跟前来,脸上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直接将她的手一拉起,迟曼曼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给站了起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的妻子,迟曼曼。”
寂静的人群中陡然发出一阵惊呼之声,因为谁能想到,一个从k城而来的允局长,竟然会说这个在一旁跟拍的女记者就是自己的妻子?
而同样与他一起来的人们则更加是难以置信,因为分明从来都未曾听说他又什么时候结了婚。
“不,允局长开玩笑了,这是我们大丰日报的记者,车新。”许姐连忙纠正道。
因为他方才介绍的那个名字,分明是叫做迟曼曼。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迟曼曼突然开口解释道。
这简单的一句话,看似是在解释名字,却分明是在印证允肖杭方才所说的话,她,迟曼曼,就是允肖杭的妻子,无疑。
许姐的脸一下子白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车新不你”一旁的小孙也懵了,一下子都不知道称呼她什么好了,“你怎么可能是和允局”
到底是年轻一些的男孩子,对眼前这样的突发事件显然不能够接受,竟然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直都是,只是以前没有说而已。”迟曼曼朝他淡淡一笑,然后若有似无地看了许姐一眼,“虽说大家平时对我不是太了解,但是也不必这样意外吧?”
她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凝结的气氛顿了两秒,突然间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人群中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既是尴尬又很生硬,但总归是将气氛缓和了一下。
“意外是有些,只能说是你们两人将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些。不过这么一说,还真发现你们两是一对佳偶天成!”一旁的李委率先回应道,算是再次将气氛给松动了一下。
虽然没有料到允肖杭会这样快的在大家面前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迟曼曼还是十分快速地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既然她与允肖杭历经四年的时光,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她才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关的人和事情而让自己委委屈屈,至于以后将会怎样,那就都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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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简忆没有料到自己才刚回到f城的第一天,就再次遇上了沈君泽。
彼时已经是门诊下班的时间了,病人大部分都集中到了急诊处。她刚到f城,都没来得及回家一趟,直接拉着瀚瀚的手,想要从人少的门诊大厅处抄近路绕到理疗科的大院去。路过长廊时,赫然就见花架下的休息椅子上坐了一个落寞的身影。
本来在医院这种地方,大晚上的有个别病人家属在休息处独自伤神其实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可是这个人的背影实在是太熟悉,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忘却过这个人,哪怕是他的一个背影。
宁简忆鬼使神差地就将脚步给停了下来。
大约是去买饭回来,他手边的椅子上还放了打包好的餐盒,可是不知怎么竟然就坐在这儿独自伤神,沈君泽看上去心情格外的不好,隔了好几步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味,仔细看去,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双眼竟是红红的,消瘦的脸颊上还隐约有泪水的痕迹。
宁简忆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和沈君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却也知晓他是个什么样性情的人,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一般的事情还真的不会让他轻易落下泪来。
而且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分明不是对寻常事情的感怀伤心,而是充满了无奈与恐惧。
是的,是那一种在某种力量之前无奈之下而感到的恐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