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柴郡佑貌似有些不相信的模样,“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么?”
“是!只要你不要伤害瀚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宁简忆毫不犹豫道。
此时此刻,她又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好说!好说!”柴郡佑貌似十分开心的模样,说话听上去像极了电视剧里面黑社会的模样。
虽然知道宁中瀚此时是和柴郡佑在火车上,但是却不能够确认他们在哪个班次上,而且柴郡佑也说了不许她过去火车站接,所以宁简忆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先赶回家等着。
没想到回到家才刚打开门,就见家里的沙发上坐了个人。宁简忆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朝他直奔过去。
“你疯了!谁让你来我家的?”她紧张地走到沙发跟前,一把拉起明显有些醉意的男人,“沈君泽,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沈君泽好像是酒劲还没怎么过,一副软绵绵无力的模样半躺在沙发上,丝毫不为所动。
“沈君泽!你起来!你出去!”宁简忆急的要哭了,要是让柴郡佑回来看到沈君泽还在,万一气毛了做出什么对宁中瀚不利的事情可怎么办?她简直都不敢朝下想下去。一边拽他一边急的直跺脚,“沈君泽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为什么要来?”
她已经是赶得最早一班的飞机回来的了,沈君泽而要是等下一班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之后,开车的话速度一定更加慢了。她此时既觉得恐惧不安,又觉得十分奇怪沈君泽为什么会这样快的赶到。
沈君泽双眼微眯着,显然一副醉酒了的模样,“我为什么要来?我老婆跑了,孩子丢了,为什么不来找?”
“至于怎么来的么?好歹我也城市个风流公子,为了个女人,乘个直升机什么的,我又不是买不起”
宁中瀚被绑架了,她心里已然十分难以承受,如今又看到沈君泽这副模样,竟然是醉醺醺一点也不担心的状态,登时怒从心起悲从中来。
“沈君泽你给我走开!赶紧滚出这里!你走啊,走啊!”她一边使劲拽着沈君泽的胳膊一边说道。一时间急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却是倏然被沈君泽一把给拽到自己的怀里,两人就这么一起滚在沙发上,宁简忆拼命的挣扎,沈君泽则是使劲地禁锢着她。
“走?怎么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的魅惑的意味,“我一个人是好走,可是”他将目光朝身后紧闭的房门口瞧了一眼,“人太多,不太好走啊!”
*
柴郡佑来的比预料中的迟许多,沈君泽原先的醉意都已经彻底消散殆尽,宁简忆与他一同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感觉度日如年。
“沈君泽,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因为你的原因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她整个脑袋都是一团乱糟糟的,沈君泽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住处,这显然已经违背了柴郡佑要求她一个人回来的要求。一个因为情伤而急起来绑架孩子的男人,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与发狂的程度,想想就能够知道。那么因为沈君泽的这个决定,而激起柴郡佑的怒火,对宁中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她又如何能够承受?
沈君泽的酒意早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也是我儿子。”
宁简忆觉得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死命地扯了一把,抬手在她的肩上捶了一把,“你还知道是你儿子!是你儿子你这么拿他的命开玩笑么?!”
沈君泽顺势将她的手接住,紧紧地摁在自己的心头,“我怎么会呢?简忆,有关于瀚瀚的任何事情,以后你不必一个人去面对,还有我。”
有关于瀚瀚的任何事情,以后你不必一个人去面对,还有我。
这些年来,她和宁中瀚过的完全是相依为命的生活,没有她的父母,更没有沈君泽。这些年来,无论是孩子病了疼了,感冒发烧了,学走路学说话,上学了。都是她一个人面对见证的,唯一的幸运是白东琛偶尔回来看他们,她有工作有收入,请得起保姆来照顾孩子,还有一起在f城的迟曼曼。她是那样的无助,却又是那样的庆幸。
可是如论是她无助还是感到庆幸,她和宁中瀚的生活中,始终都不曾有过沈君泽这个人的存在。
这一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从来都不曾指望过沈君泽会突然出现,甚至还能承认她与这个孩子。
那些年她一直在想,沈君泽应该早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嫁给他的姑娘,又是个什么样子的
总之,那些年,她和宁中瀚的生活里,从来都不会有沈君泽。
然而现如今,沈君泽不仅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中,还说以后宁中瀚的事情,都会有他一起陪着共同面对。
宁简忆一瞬间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