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毕竟急匆匆去找舒心婉办理了离婚手续,又兴冲冲过来找她,想要告诉她现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障碍也没有了。可是沈沛馨却回了他这样的话来。
贺易鸣眼底的墨色又浓了几分,“沛馨,我和心婉之间,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离婚,是因为我和她的感情走到尽头。想和你结婚,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与你一直在一起。这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你明白吗?”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想要与你一直在一起。
这话从贺易鸣的口中说出来,竟然显得这样的不够自然而不够真切。因为他的语气是这样的严肃,神色是这样的冷峻淡漠,就好像是在用冰凉凉与的语气来叙述某件格外正经的事情一般。
但是给沈沛馨心头带来的震动,却是实实在在的。
沈沛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模样帅气而有威严,冷酷无情却也柔情,在外人眼中他是高在上严峻雷厉,可在她跟前却总是很是无奈。她曾经为他的威严所征服,后来又被他的柔情所俘虏。很多时候沈沛馨告诉自己,自己不过仅仅是贪恋那份短暂的回忆以及念在他是小包子的父亲的份上。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波折中对她所带来的痛楚,她恍惚间也明白过来,有的时候深深的痛楚,其实也是深爱的一种表现形式。
她为他的伤害而难过,而愤恨,而痛苦,是因为她贪恋的是他给她的安全与柔情。她也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想要与他在一起,所以她不能够接受他的谎言与背叛,她不能够接受他们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波折。
而现在,她也亲耳听见,他说爱她,想要与她在一起。
这对沈沛馨来说,其实比用任何的理由来向她解释更具有说服力。
沈沛馨的鼻头微微有些酸涩,她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微微叹了口气,“贺易鸣,为什么我当初,要和你纠缠到一块儿去?”
这不是在问贺易鸣,而是在问她自己。当初若不是一心想着报复沈家,她也不至于用那样自轻自贱的方式爬上一个男人的床,以用**为条件换的他的帮助。原以为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露水情缘,谁能料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要纠缠到一起。
其实沈君泽当初说的对,她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留下小包子这个孩子,否则的话,他们之间彻底断了联系,她恐怕如今也早就重新结婚生子了。又怎会与贺易鸣再这儿纠纠缠缠,伤伤痛痛的。
现在想来,还真的是有些后悔,也有些无奈。因为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还真是没法逃了。
贺易鸣寒澈的眸子中有星光点点,“既然好不容易纠缠到一块的,何不就这样一直的纠缠下去,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沈沛馨低下头,微微嗅了下鼻子,继续保持着那样的无畏的神色,“你想得美!”
语气却显然已经有松软下来,抬手将他给推开,稍稍让开了一些。
“犯了错误的人,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原谅的?”她显然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可贺易鸣却显然是找到了突破口,“你说!”
怎样才能被原谅,你尽管开口提便是。只要能够被原谅了。
好在贺氏和青云帮的那伙人此时不在现场,否则一定要被贺易鸣这副小模样给吓疯不可。
一贯行事狠辣霸道的贺易鸣贺总,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这样的娇宠放纵。她说不原谅,他竟然就让她提条件。
想当初他宠爱舒心婉,可是舒心婉毕竟因为不爱他,一直相敬如宾的,舒心婉从不会提什么条件,他只管宠爱。宠的是一厢情愿。
可是眼前,他这和沈沛馨两人,显然像是陷进了一场猫捉耗子的你追我逃,乐此不疲的游戏里。彼此还都是各有乐趣一般。
沈沛馨好似就等着他这么说呢,一点也不讶异,明亮的杏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又一时提不出什么具体的条件了,只是朝他看似不屑地一撇,“那就得看表现了,表现好了再说!”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焦心,怎么表现有怎么样的对待,统统都没有说清楚,贺易鸣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她一个转身,轻轻巧巧地走了。
沈沛馨走到不远处小包子的跟前,弯腰将她抱起来,好似是要回去的模样,然后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贺易鸣,小包子远远他挥挥手。
“拜拜,爹地!”
他只大约看到她的口型。
沈沛馨没说什么,可一副傲然的小神态还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直接让小包子撵他走了的意思。
“拜拜!”贺易鸣也朝他们招招手,无奈地一笑。
看来,接下来这得要好好表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