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循着乐曲声,任苇下楼了。
三楼的大厅气球高挂,五颜六色的彩条在漫飞,鲜花,柏树装饰得饶有风趣。男生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运动休闲,女生个个姹紫嫣红,踏着欢快的节拍,众人翩翩起舞。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任苇睁大眼睛,实在找不到真真和闫榕的身影。音乐嘈杂,空气浑浊,热浪逼人。她喘着粗气,额上竟沁出细汗。
任苇喉咙有点难受,走了出来,她没有目标,只想换个凉快的地方,随步上了四楼,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四楼。
四楼安静多了,有凉风吹过,舒爽。头顶暧昧的灯光和楼下芳菲的五月让她感觉良好。她的右侧不远处,有一间房子的门半掩着,有灯光溢出,任苇看到门牌上写着“江城大学广播电台”几个字样,任苇不经意向房间里多看了一眼。
看到了一位男生的背影,他低着头,正在电脑前处理事务。听到外面的声音,男生扭过头,灯光下,是一张熟悉而精致的脸,是他,姚一帆!他怎么在这?
姚一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了眼,是她吗?一身得体的旗袍,盈盈婷婷,袅娜多姿,如弱柳扶风,如风掠湖面,就像从宋词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是任苇!她怎么来学校了?是学校请来的歌手?
双方对峙,像两座沉默的山。
还是他先开了口:“我是江城大学四年级学生,公共事业管理系的姚一帆。”他如实相报。
“我是江城大学三年级汉语言文学学生任苇。”她复制着他的话,改了一个名词。。
他摇了摇头:“真没想到!”
她无限感慨:“居然如此!”
“请坐。”姚一帆突然醒过来,连忙端茶倒水。任苇坐下。房间不大,但各种设备摆放整齐。
任苇突然想了起来:“我经常听到校园广播里有个主持人的声音和你一模一样,他叫云帆,应该是你吧?”
“可能是吧。”姚一帆幽默一笑。
“能够让声音给听众带来愉悦和享受,是一件美好的事。”她轻声说。
“我们广播组唯一的女生最近生病了,你如果有空话,可以前来帮帮忙吗?”他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她浅笑:“恭敬不如从命。”
他们的窃窃私语和压抑不住的欢笑,像一阵微风掠过一望无际的海洋,在明月朗照的海面上掀起波光闪烁的涟漪。
“任苇,以后主持时,还是取个艺名吧。”姚一帆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
任苇思忖片刻:“那就取名为清风吧。”
姚一帆略加咀嚼:“这个名字很好,没有清风,帆只是一块破布。没有你,我只是一堆肉体。”
任苇面经耳赤,惊叹他的才思。
姚一帆送过一张卡片:“任苇,今天先练习,适应适应,把以上的文字稍作改动。”他帮任苇调好声频,戴上耳麦,任苇清了清嗓子,有感情地念了起来: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你们的新朋友清风。下面我和大家谈谈苦难这个话题,在我们的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苦难,我无意颂扬苦难。如果允许选择,我宁要平安的生活,得以自由自在地创造和享受。
但是,我赞同弗兰克的见解,一个人通过承受苦难而获得的精神价值,是一笔特殊的精神财富,由于它来之不易,就决不会轻易丧失。
而且我相信,当他带着这笔财富继续生活时,他的创造和体验都会有一种更加深刻的底蕴。
姚一帆静静地听着,一边点点头,一边做着笔记。
此时,楼下的舞曲换成了呼斯棱的吻你,这是一首慢三舞曲。良辰,美景,佳人,姚一帆的心都酥了,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情,向她伸出一只手:“任苇,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她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心底柔情万丈。
他拥她入怀。吻着她的微笑,吻着她的忧伤,吻着她的善良,吻着她的坚强,吻着她的沧桑,吻着她的花香。
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她的心里升腾起一团小小的火苗。
窗外,月亮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