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穿一袭米白色的锦衣,外披着紫色的毛裹,衬得面如冠玉,气质悠远。
他站在轻风薄雪中,呼出来的热气清晰可见。
“时别数年,我们又见面了。”男子说道,眼眸如寒星,明亮且孤傲。
“有什么事?”灵鸠见宋雪衣没有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
眼前的人也算得上是他们的故人,同出御海镇的江家大少江无寐。
之前他也在飞天台上,这时候却在他们的面前,分明就是有意来挡住他们的道路。
面对灵鸠的问话,江无寐呼吸一顿,眼神有刹那间的复杂。
他张了张嘴唇,无声半秒才道:“舞,很美。”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重要话语的灵鸠,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语,敷衍的笑道:“哈哈,谢谢夸奖啊。”
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的不在意,江无寐心脏不受自己控制的紧缩闷痛。
他沉默了,灵鸠更觉得狐疑。
这人到底来挡着他们是为什么的?
只为了说这句没有意义的赞美?
灵鸠记忆中的江无寐可不是这样无聊的人。
“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接说出来,只要你付得起价钱,一切好说。”灵鸠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江无寐神情一怔,就听到灵鸠接着说道:“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国国师了,手里算是有了实权,能用就用你说是吧。”
“……”是吧?能是吗?
江无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以公谋私的意图说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无寐反而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足以让无数女子为之着迷的笑容,“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灵鸠却皱了皱眉毛,盯着他的眼神越发的狐疑。
这江无寐的眼神这么热烈干嘛?难不成想在她这里谋取到好处?
如果江无寐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又得心闷了,多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估计要得心脏梗塞症。
“仁晅王府。”宋雪衣悦耳的嗓音缓缓响起。
灵鸠和江无寐都朝他看过来。
却见他眸子正看向江无寐,眼神之中失去了对灵鸠的温度温柔,使得俊雅的容颜也冷漠凛冽了一份,展现出属于男人的危险性。
“你若想战,随时可以。”
灵鸠愣了一秒,人已经被宋雪衣抱着走了几步。
她回头朝江无寐看去,发现他笑容消失,眼神深沉,分明是承认了宋雪衣的话。
原来他拦在这里的目的是想对付宋小白?
灵鸠眯了眯眼,眼神之中闪动着狡黠和戏谑。
这江无寐就是不爱干好事!
数年不见后的第一眼好印象几分,瞬间在灵鸠的脑海里烟消云散。
她决定,哪怕往后江无寐拿得出让她心动的报酬,她一定会……要他拿出双倍,才给他便利。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从江无寐的眼里消失。
他没有再次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听说申家的灭亡是因为报应,那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也是报应?”
江无寐低声自语,语气微微的苦涩。
二十几年的人生,从小就被众星捧月,想要得到的都没有失败过。
他一生最大的追求就是遇强更强,一路向前。
原本他自认为他不会在儿女私情上留恋。
至少在今日之前,他依旧这样坚信着。
然而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
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的是那翩然宛若远古圣灵的女子,跳着祭天的舞,神圣得不可侵犯。
百里灵鸠这个人,明明在今日之前,他都不曾动情过才对。为什么一时之间,感情会来得这么汹涌滂湃,让他连否认的余地都没有。难道说,他的心底深处,在他不知不觉到时候早就埋下了这个人,只是在今日今时才突然爆发?
江无寐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可他仅仅是缩了缩瞳仁,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朝他看来,任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位芝兰玉树般的出彩男子内心此时是何等的动荡。
*
一连数日,通过夏晓蕙和九一商会\九华楼等人力和物力的煽动,加上灵鸠自身的本事,使得她名声迅速的增长,每日她都可以感受到信仰的增多。
裴玄来到千厥宫,刚刚入大厅的时候还没什么,等到深入之后他的表情就产生了变化。
谁来告诉他,他熟悉的那个严肃穆的国师宫殿哪里去了?他眼前看到的是什么……窗外雪地红梅满园,那茂盛密集起来的妍丽,堪比灼灼桃夭,被白雪衬托更具傲骨。
里面有轻纱珠帘,看着就觉得舒适的藤木摇椅,摇椅上还铺着柔软的毛毯,一个个方块形状的软枕。地面也铺着锦绣地毯,他还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置着几个木偶和断木,应该是给人雕琢好玩的。
这个本是用来沉思办公的书房里,竟然还放着一个宽大舒适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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