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战前宴会,除了大家太过的热情,让宋雪衣有点郁闷之外,收获是非常圆满的。
期间听暝九说起祖城七支队伍的情况,也让灵鸠对于本地人的实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不少人问起他们的身世,灵鸠胡编乱造,硬是编出了一个神秘神奇的身世——他们有记忆开始就只有一个爷爷,后来爷爷有一日不见了,说是要去见祖神,就只剩下宋雪衣和她相依为命。
这种狗血的情况每个地方总会存在,哪怕是蜱厖缝隙里也一样。
大家听后安慰的安慰,感叹的感叹,至于还有没有人怀疑,这个暂且不知。而灵鸠也不担心,就算有人怀疑,也只会怀疑他们身世的真假,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血脉身份。只是这个本地人的身份不破,他们就没有被的顾忌。
今晚一过,清晨的第一缕晨光出现,祖城一个仿佛天然形成的陨坑里,火把将周围照亮了一圈又一圈。
这个坑洞足有上千米的大小,足以让人完全施展的战斗。
周围火把照亮的圈围早已站满了人。
灵鸠他们在专门的战士席位,根据从暝九那里套来的话来看,在最前面坐着的几人就是祖城的最高掌权者两王四族。
两王分别为一男一女,是兽灵王和木灵王,四族便是四个姓氏的家族。其中暝九所在的暝家就是四族之一,还有他们见过的秋实也是四族之一。
这里的气氛很沉重却不压抑,肃穆的让人不由的拘谨认真起来。
兽灵王一声低吼,让十个队伍一齐上场。
狼牙猎队\凤三少\风行城这三支队伍一齐走了出来,另外七只祖城的队伍也现于人前。
各自之间找了位置站好,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饶是灵鸠,也被这股难言的气氛感染,升起几分难以控制的血性来。
她稍微侧眸,看了眼宋雪衣,见他神情淡然好似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可是他眼底深处的隐约波动,也就她能够看得明白也分明。见此,灵鸠轻轻的勾起嘴角。
兽灵王站在他们的面前,用本地语言说了一番隐晦难懂的话,看他庄严的表情好似是在祭拜着什么。
“战士们,能够走到这里的你们都是智慧和实力并存的。”兽灵王睁开了之前闭着的双眸,闪烁着野性的光芒:“祖神无处不在,会亲眼考验你们!今日,拿出你们的所有,展现在祖神的眼前,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祖神最大的庇佑,也是对祖神的最大尊敬。”
他话语说完,用拳头往心口捶了一下,沉沉的嘶吼一声。
在场的本地战士们都学着他一起做了这个动作——灵鸠和宋雪衣的反应丝毫不慢。
他们刚刚做完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仿佛成千上万人同时的心跳,原来是周围的人群同时做了这个动作。
这使得沈秀秀等外来修士无处遁形,个个面色有点不好看。
并非本地人针对他们,而是不同的族群,对方的气势压迫太强。
“血战台开始!”兽灵王一声令下。
十道流光从木灵王的手中射出,相继射在了十只队伍的身上。
木灵王的声音慵懒而带点低哑,“相同颜色的队伍即为对手,亮起的即上。”
这时候先亮起的队伍竟赫然是风行城和暝七带领的暝家队。
疾青看着风花等人,问道:“你们害怕吗?”
风花等人齐声喊道:“不怕!”
疾青笑了,他第一次笑得这般纯粹,没有丝毫嘲讽的感觉,“我们以此为荣!必要全力以赴!”
“以此为荣,全力以赴!”风花等人齐声喊道。
一开始并不怎么看得起他们的溟七听到他们的喊声,齐齐朝他们看去,将他们真正的放在了眼里。
灵鸠等人退出了场地,只留下了风行城和溟家队。
他们每个队伍都有十人,祖城之血战打的就是最直接的战斗。
然而溟七的队伍里足有三名沈家的弟子,较于血战台的规矩,一个外族人要对付两个本地人。因此,这次溟七真正出战的只有五人,对付对方十人。
疾青并没有因此小看他们,悄声和风花他们说着作战计划。
战鼓声激烈的响起,两队上场。
在入场的第一时刻,疾青他们身体就亮起了光芒,十条相同的风蛇同时出现交缠,竟然环绕成了一头巨大的蟒。
溟七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直接,一个沈家弟子就嗤笑出声:“也就这点偷袭的本事,他们十个交给我就行了。”
溟七听到这话第一个发怒,冷声喝道:“弱者也有弱者的战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扇出战场。”
说话的沈家弟子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碍于什么并没有和他争吵,不过脸色很不愉。
此时风蟒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声势不小。
前方观战的两王,木灵王轻声道:“好好的血战台偏偏多出来外族人,就好像玷污了祖神的精神。”
兽灵王皱眉道:“这也是没办法。异族人的实力不弱,甚至比我们更强,如果不想灭族的话,就必须给予他们好处。”
木灵王沉默了半响,目光扫过灵鸠和宋雪衣等人,“今年的血战台出现的天才不少,也许这是祖神给我们的庇佑。”
“你说的没错。”兽灵王看着场上正打得一边倒的局势,并没有因此看低疾青他们,“哪怕是这些下城的战士也有着不服输的精神,很好。”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已经尖锐起来,“我们不怕死亡,只是不愿意惊扰了祖神的沉睡。”
木灵王并没有再说话。
她想的是,他们种族到底人民太少,沈家只是异族人的一个家族而已,就把他们逼到那样的境地,他们又怎么和整个异族人斗?如果祖神能够再现,他们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吧。
对于祖神的存在,这群人打从心底的信任着,哪怕让他们去死,他们也是心甘情愿。
只可惜,哪怕发生了那样的劫难,祖神也并没有出现。
两位王几句话的功夫,第一场血战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这实在是一面倒的局势,疾青他们根本就不是溟七他们的对手,一开始还能招架几招,越到后面根本就是固执的支撑着。
“认输吗?”溟七拦住沈家的弟子,控制一头独角土行兽就将疾青他们打得苦不堪言。
疾青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碎好几处,闻言咧嘴一笑,“不!”这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吸了一口气。
“很好。”溟七冷笑一声,独角土行兽朝疾青冲去。
眼看疾青就要被独角土行兽撞到,一道身影及时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住了这一下,同时双手狠狠抱住了独角土行兽。这样做的代价不小,他半个肩膀都被独角土行兽的独角给刺穿了,血腥味弥漫开来。
疾青眼瞳一缩,并没有多看,人已经朝别处移动,试图给溟七来一下。
溟七却早就察觉,并没有被他得手。
这时候独角土行兽已经摆脱了那个困住它的风行城战士,将人甩出了十几米远,又朝下个人冲去。
本族人流血了反而让观众们更加的兴奋,只是他们的兴奋却不是幸灾乐祸的那种,反而是一种鼓励和期待。
疾青坚持的越久,观众们对他就越鼓励,越看得起他。
“还不错,看在你能坚持到现在的份上,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溟家的强大吧。”溟七难得用赞赏的语气对疾青道。
独角土行兽并没有被他收回来,只看他眼里暗光一闪,然后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这是真的消失了,并非速度太快。
只是这份隐形在灵鸠的眼下依旧无处遁形。
溟七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疾青的身后,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溟七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
“认输吗?”溟七再次问道,这次他的语气很轻,听不出杀意,可是他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在收紧。
“不!”疾青发出一声怒吼。
灵鸠眨了眨眸子,诧异的发现疾青并不是在装,他是真的不肯认输,哪怕情况已经表明了他必输——他宁可死在血战台上,也不肯亲口认输。
他并没有被任何人迷糊,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某种精神情绪里,这种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战士的荣耀和尊严?或者还有些别的……这是疾青平时不会表现出的一面,却深藏在他的血液里,和每个本地人血液里的信仰。
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因为太多纯粹且激烈。
此时此刻,灵鸠才真正体会到血战台的意义所在和它名字的代表。
在这个祖城的环境里,和族群人民的见证下,没有人能在这个盛会中产生别的欲望和想法,那将是一种亵渎。
溟七真的会杀了疾青,没有嘶吼着放手吧,也有人嘶吼着战死不悔。
风华等人早已累得没有力气再做些什么。
“这一场,溟队胜出。”木灵王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然后溟七手里的疾青落地。
几个人走进场地里把脱力狼狈的疾青他们抬了下去,路过灵鸠这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发现疾青那厮竟然还在笑着,那笑容大概可以称之为满足。
第二次的血战台开始,由祖城的秋家对付名为龙骨的队伍。
这两者都是出至祖城,秋家队伍里沈秀秀就在其中,而龙骨队伍里也有两个沈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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