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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12月4日也就是农历10月24日,我出生在外婆家附近的“712矿医院”里,很是偶然,那天也是我爸的生日。不知过了多久的后来,我到了爷爷奶奶家里(被抱着的),对我来说,这段回忆写在当时的全家福照片中,那时的我还穿着开裆裤系着尿布。在爷爷奶奶家也没多久,我就被爸妈带去了广东省东莞市,他们是民工潮中的成员,为了生计迫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家乡,挤上那挤得不能再挤的火车上。于是,我一直呆在东莞(回家过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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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在东莞的日子是模糊的,脑海里没有留下几丝记忆。只记得天天上学(幼儿园)时妈妈给我买的麻圆、买儿童自行车让我骑着玩和一次疼痛的记忆—与同学玩水把身湿透被妈妈打了一顿。我从东莞回来是我五岁的事,原因就是我的考试成绩太差,好像是拿了好几个鸭蛋。我极差的表现完全与父母望子成龙不惜重本的意愿相悖,使得他们不得不放弃对我在教育上的血本投入。当时在他们的眼里,我大概就是无才补天、朽木不可雕的孩子吧!用大家熟悉的一段话来说就是:“这孩子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啊!”于是他们把我“遣送”回了湖南,惋叹我的不肖,对我“放弃治疗”。
自此,我就留在了湖南念书了。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一开始没有在爷爷奶奶家(老家)那边念书,而是在我二姑姑(我爸二姐)家读了半年学前班。那段日子也很模糊,懵懵懂懂,只记得跟某个人打过架(这个人后面还会出现)、把“xxx吃狗屎”(包括自己)写在姑姑墙上、大人们说把某某女孩子给我当老婆的戏话等等。我在姑姑家虽只有半年,但还有后话。
等我读一年级的时候,我回到了爷爷奶奶家里,一切都好似步入了正轨。爷爷的慈祥,奶奶的严厉,一一领略。那时的我见到爷爷就撒娇,叫买这买那的,不得到满足就在地上打滚赖死;见到奶奶就低气吞声,小心翼翼,不敢越矩半步,生怕惹到奶奶。
每逢寒假过年,爸妈就会回来,而我却是喜忧参半。妈妈也是个严厉的人,驽钝的我因为寒假作业多次教诲仍然不懂被打过好多次的事,早已刻骨铭心。妈妈和奶奶一样,奉行“笤子棍子出人才”的真理。不过两人却因为强者难容的原因,婆媳关系一直不好,但彼时的我不能察觉。
我那时想的更多的是我是不是地球上的人类,而且时常认定自己是天外的像奥特曼一样的异人类,自己是英雄、救世主,是来解救全人类的。现在看来,那时的我也忒搞笑了点,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啊!
一年级没发生什么事,除了把汽油当水喝被送医院洗胃的重大标志性事件,无非就是被村里的大年级的学生取了个粗痞的外号、被隔壁邻居家的大公鸡吓得不敢在他家前撒尿而已。对了,还有一件高兴的事,我在期末考试中得了第二名,这让过年回来的爸妈很开心。我第一次“出色”的表现,缓解了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愁绪,也使得她更坚定不移地奉行她的真理。
等我读二年级的前个暑假,我爸妈带着我调皮的弟弟回来了。我便不用找别的小伙伴玩了,天天跟着我这老弟玩。我要去上学了,他也吵着嚷着要去上学,妈妈只得让他去念学前班。于是我天天带着老弟这个小跟班,告别爷爷奶奶的唠唠叨叨,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走在通往村里小学的泥路上。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一天又一天,明日复明日,打发了一个春夏秋冬的时间。读二年级时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可说,不外是那些孩子间的事,比如爬树捉知了摔了一跤、尿床被奶奶教训了一顿、帮老弟把欺负他的同学打了一餐等等。
读二年级后半个学期的时候,村里正在搞开发建设。爸妈在东莞得知此事,在开发地买了一块地皮,准备砌一栋房子。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他们在砌新房子的附近租了个小屋,当作临时居住点,省去了来回的劳顿。经历过大约一年的建造,新房子大部分已经搞好,而爸妈又回东莞去了。
爸妈走后,已经是我读三年级下期的时候。爷爷为了房子的里的财产安全,每逢几日的晚上就带我去新屋里开铺睡觉。从老家到新屋大概有三四里路,但八岁的我经常耍赖,总发嗲说:“爷爷,爷爷,我走不动了,我不想走了,背我。”爷爷起初不肯,因为我这么大了还要大人背实在不像话,但最终我还是坐在他的肩上。
我们到新屋睡了一觉,第二天是村里面的集日(每天都赶集)。集市里熙来攘往,挂羊头的、卖狗肉的等一些小商贩吆喝个不停。爷爷就带着我到集市上,跟着一些熟人打打招呼,买一些小菜或者肉回去。这个时候我就不安分了,充分发挥自己在爷爷面前的优势,吵着嚷着要买吃买玩具,不过我也不敢太过分,生怕回家后奶奶知道了会生气。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读四年级了。我们村里面的小学因教育部的“整改撤销”政策被停办了,我就到了邻村的小学念书。因为距这个学校有点远,前个学期,我每天早晨6点起床漱口洗脸,这时候爷爷奶奶已经生好火做好饭了。我有时吃炒饭有时吃面条,吃完就背着书包叫上邻居的邻居家的女孩(同班同学)一起去上学,有时也有一些其他的小伙伴加入我们的上学小组中,使得我们不再无聊而变得有说有笑,忘记了路途的遥远。
我中午在三姑姑(我爸三姐,今年去世了)家吃饭,她家离学校只有一里多远。三姑姑是个喜欢打牌的人,从不管我学习上的事,却管我吃饭的事,我那时吃饭速度很慢,饭量也很少,姑姑就用勺子搅开我的嘴,强喂给我吃。她说过:“男人吃饭如猛虎,女人吃饭粒粒数。你啊,猪吃潲都比你快。”
我吃了中饭就去学校继续上课,下午放学就成群结伴地走路回家。但是后个学期,因为学校的硬性要求,我开始了我的住校生涯。学校的宿舍只有两个,一个男寝一个女寝。与男寝相连有个乒乓球室,我和同学们经常去打球。总的来说,我们学校的住宿条件比较差,伙食也不好,不过那个时候却没那么挑剔,或许是时光和阅历让人变得心胸狭隘了吧!
四年级的时候没什么趣闻,糗事倒有几件。比如说初学象棋飞象过河的举动贻笑大方、误打了女生屁股、骑自行车载人飞进学校门前的河里我认识了很多新的同学,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将陪伴我到小学毕业。
到了五年级的时候,邻村的小学又被教育局撤销了办六年级的资格。爸爸考虑到我不能在这所学校读到毕业了,把我送到镇里的小学念书(校址其实不在镇上)。那是一个封闭式的小学,离我家更远,我仍然住校。不过这个学校的宿舍是两个人睡一铺,因此每个寝室可以容纳16~20个人,热热闹闹的。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终生难忘的两个班主任:贺玫瑰、张峥嵘。此外我还碰到了读学前班时的同学,包括跟我打过架的黄明(不打不相识,至今未忘其名)。他们是一班的,我是二班的,但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爸爸帮我在开学报了名就动身去了东莞,把我寄居在我二姑姑家。二姑姑家距学校不过三里,我每逢周末或节假日就会回她家。二姑姑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表哥,他常年在外打工,所以二姑姑把爱全部倾注到我身上,对我这个侄儿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在她家,我碰到了过去大人们常戏说把某某女孩子给我当老婆的张家女孩,让我尴尬不已。姑姑家的趣事也好多,请容我后说。
贺玫瑰老师是我五年级的班主任,她是校长的老婆,严厉而缺乏宽容。她在学校里开了一个小卖部,卖着学习用品兼零食和玩具,紧跟着我们的味蕾和兴趣潮流,已是题外之话。记忆中深刻之事就是曾经一个女同学(班长)在贺老师上课时肚子痛不舒服,贺老师问她:“怎么了?”我当时真是小孩子说话,百无禁忌,随口脱出一句:“可能是怀孕了吧!”。其实也是受到了大人们所看的偶像剧影响,才忽然说出这个词。
我的小声发言引起了全班哄笑,贺老师立即叫停:“安静,笑什么笑!”旋即对我进行严厉批评,说我小小年纪思想龌龊,天天就想入非非,并且煞有介事地将我的前程与这件事联系起来,先知般地为我预言了我终究是个流氓痞子和社会残渣,使我当场流下了眼泪。确实,她做到了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人生信条,给我的前途下了死刑的判决。不过我真不明白,就因为一句童言不忌的戏谑之语就能使自己赚得一顶思想龌龊、社会残渣的大帽子?细想来,贺老师果然是以成人之心去度儿童之腹了。
如果说贺玫瑰老师让我一生有忿于她,另外一个六年级班主任张峥嵘老师,则让我一生去敬他。因为她的儿子要高考了,贺玫瑰老师考虑了利弊、权衡了轻重之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带我们毕业的事业。她陪读去了,不当我们的班主任了,这对我确实是个解脱。
张老师就是这个时候接手我们这个毕业班的,他教我们的语文,温文尔雅,大方幽默,从不轻易打骂我们。此外,张老师文化功底深厚,时常在课堂上讲述三国演义、水浒传的内容,这对我往后的兴趣爱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也是在他的引导下,我在小学毕业前便通读这两本书,尽管是一知半解。平时,他叫我们写日记,每天写一篇,周五的时候收上去批阅。他是很认真的看完,批语和日期写得清清楚楚,绝不敷衍、搞形式主义。而且他时常夸我日记写的好,字也不错,还奖励给我一个笔记本呢!这使得我写作兴趣盎然,动力十足。
在镇里小学念书的这段日子,糗事趣事一箩筐,我先忍住笑意,详说两件具有代表性的。
第一件、五年级放国庆长假时,正值姑姑家橘子成熟,那时上学除了饭菜没什么吃的,爸妈又不在身边,对姑姑家的橘子惦记着很。记得周五放学一回来,放下书包就爬上她家的橘子树上坐着不下来,狂吃橘子,如同一只饿狼。但硬是没把十多棵树的橘子吃完,倒是把肠胃搞坏了,整个国庆七天假期往茅厕里钻,到学校后还折腾了两天。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批判性地”吃橘子,理性地吃橘子。
第二件、结业考试的前几天,我被一位好同学传染了腮腺炎,脸肿胀得像被人打了,但我发誓我决对不是故意装胖子,因为真的很难受。接连几天,打针吃药也不见起效,急的妈妈拿出农村的偏方—涂盐鸭蛋的泥巴(粘土)、涂去刺仙人掌糊。这些东西涂抹在我可爱的脸上,顿时可爱全无。于是我鼓起勇气,带着这黄绿结合的脸去了学校,准备参加考试。
参加考试的那天,我们学校举行了一个临考前的集会,讲一下考试的注意事项,顺便为我们鼓励和加油。我没有幸免地参加了这次集会(也从没想过不参加)。于是我站在队列之中,听着校长慷慨陈词的话语,四周一些奇异惊咤的目光向我袭来,我勉强无视。但慧眼的校长在整个年级120号人中发现了我特殊的存在,竟当众表扬我带病参加考试的坚忍刚毅的精神,指着我说了一大堆类似“我们要向二班的那个同学(胖子)学习”的话,使得我知名度和讨论度大涨,羞赧不已。
我六年级的时候,我爸妈就回来了,因为奶奶身体的原因,他们没有再上去(去东莞)。这意味着我结束了我时达六年的留守儿童生涯。在我小学毕业那天,张老师建议学校食堂给我们来了一顿丰盛的中餐—红烧排骨饭,那是我们在学校最后的中餐,也是最好的中餐。美中不足的是排骨里的盐放的有点多了,我想这或许是食堂师傅对我们不舍得表现吧!我们吃饱之后,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告别了同学,告别了张老师,告别了校园,也告别了我们的童年!
我带走了回忆,却迷迷糊糊地把童年留在了校园,独自坐在回家的车上,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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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
步入初中前的那个漫长而没有作业的暑假,奶奶患心脏病突然去世了。举家哀悼,亲朋好友都从远方赶来吊丧。而我对奶奶的死暗地里隐约有种解放、释然的感觉,或许是当时的我心智不成熟的缘故。奶奶的离世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我就是我,我仍是我,若拙若愚似傻如狂的那个小男孩,相信已归黄土陇中的奶奶也不会怪他乖孙儿无知般的无情吧!
漫长的暑假终于过完,我终于进入了心中朝思暮想和设想万千的初中。我结识了更多的新同学,还有我那初出茅庐的班主任老师王政和英语老师颜露。那时班上的一个死胖子让我记忆尤新,我们管他叫“强哥”。沧海一粒粟,人海一粒渣,他就是个小混混,到处欺负我。他居然还跟我是一个寝室的,天天奴役我驱使我帮他到小卖部买槟榔、烟和辣条,平时抢我餐票抢我碗吃饭。我真是不胜其烦,提出抗议,而他却用他的拳头使我闭嘴,外加用他寝室长和劳动委员的职位以权谋私罚我搞卫生,使我有忤逆之意而不敢有忤逆之举。
我最终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苦闷不已。我第一次觉得世界变黑暗了,我的天空,没有一颗亮眼的星。我想家想放假,就像一个想得以解放的奴隶。我讨厌强哥,甚至在暗地里诅咒他。多么痛苦啊!多么悲惨啊!那个可恶的胖子!我流着眼泪把他欺负我的事告诉了我爸和王老师,爸爸来了学校,发了几根烟给强哥,跟他谈了许久,又跟王老师提起我的事。后来,我继任了强哥的寝室长职位,天天把他在寝室的不良行为反馈给王老师,使他意识到我的力量不可小觑,虽然我这招在他看来很猥劣和卑鄙。但最终,他不敢欺负我了,反而对我很忌惮。我获得了自由,书也念得好起来,人也变得愈来愈自信了我在初一的时候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朋友,也就这些蒜皮小事,只有一次误将寝室水龙头拧坏,水流出来漏到了下层寝室闯下大祸的事能够记起。
初二的时候,我开始接触了篮球并迷恋上了它。因为篮球,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我结识了我人生中的两位挚友—颜林、王旭。其中,王旭博学多才,算是我的知己,常常跟我谈天说地,至今仍有联系。下课或者放学,我们仨就一起疯,在篮球场上奔跑,流下我们兴奋的汗水,往往忘记了四肢的酸痛和时间的流逝。我是班里的尖子生,故因此常受到王老师的批评,他批评我不要跟样看样,而我置若罔闻。我从不认为书念得好就可以加人一等,反而觉得书读的太死了会失去某些情谊和乐趣。
初二时,学校来了一位物理老师正好带我们班,姓黄名杰,一个幽默风趣的秃顶老头,常常在课堂上妙语数出,令我们捧腹大笑、为之绝倒。而且后话就是,他不是我遇到的唯一的“绝顶”老师。
前面忘提起了,也就是初二的时候,我开始了屁说的创作,它是我的处女作,虽然文如儿戏。屁说不长,短短四万字,却从初二接力到了高二。它打开了我的写作视野,使我尝试了更多的文体创作,包括后面的爬墙风波和斑猪自传。我写文章需要灵感,没灵感半天也难写百字,有灵感时三字两句道不尽。
以前写文章总喜欢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每每把文章誊完(刚出炉)就拿给同学或好友看(说不上),满怀欢喜地收取别人的溢美之词来满足自己极度膨胀的虚荣心。其实,自己的文学功底说不上扎实,情感不算丰富,对文字敏感度也不是很高。“傲”是年轻人的通病,它让人闭目塞听而无所作为,滞留在原来的高度。不过稚嫩如屁说那样的文章,我现在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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