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依依经纪人隔日跳楼,而许依依,领了结婚证,单方面@京华高调解约。
这里面,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说,邵正泽要对上的,实际是孟二?
孟家几个兄弟皆受重创,孟二无事,自然嫌疑最大,可他刚回国原本实力稍弱,这样一来,更是直接成了孟家一众人的眼中钉。
甚至,叛徒。
联合外人出手重创家族生意,这在孟家,无疑是重责。
尤其孟家没几个省油的灯,若是恼羞成怒联合发难,孟二的处境自然岌岌可危,说是四面受敌毫不为过。
这一招,看似简单,可实则已经算狠绝。
毕竟,孟家的状况摆在那,这件事纵然不是孟歌所为,孟家几个兄弟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是他不是他,都必定将事情算在他头上。
宋望胡乱想了一会,掐灭烟头,抬步到了程思琪跟前,揽揽她的肩,笑笑道:“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下午让人过来接你。”
“我没事。”程思琪看他一眼,“自己也可以回家。你有事先走吧,不用管我。”
“下午让你过来接你。”宋望语调不容置喙,“就这么说好了。”
程思琪无奈地点点头。
宋望笑了笑,低头亲她唇角,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而去,开车门坐上去略微想了想,一发动,转个弯绝尘而去。
不到半小时,宋望到了十色。
赵青也过来,和猴子一起等在门口,眼见他下车,快步过去齐齐叫了一声“哥”,几个人一路穿过走廊往包间走。
大白天,走廊里原本就挺寂静,宋望边走边道:“怎么个情况现在?”
“孟四的店面封了不少,停业整顿了,刚听说气势汹汹的去了京华,”猴子边走边道,“估计是气急了。”
“孟二这几天一直在京华?”宋望挑眉问了句。
“可不是。”猴子笑了笑,“听说手下的生意没怎么管,神乎其神的,稳坐钓鱼台吧。”
“不是他。”宋望言简意赅的说了句。
“嗯?”猴子挑眉,神色诧异道,“你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对,不是孟二。”宋望蹙着眉,边走边道,“是邵正泽,给我打电话的是他,八九不离十他的手笔。”
“邵家?”赵青也诧异,抬眸看他。
“冲冠一怒为红颜吧。”宋望略微想了想,道,“眼下我还不太清楚。不过觉得事情可能还没这么简单,找人留意一下他,我觉得他后面还有动作。”
“还有事?”猴子蹙着眉自言自语一句。
“他做事一向喜欢留余地。”宋望点点头,继续道,“不留余地定然该一击即中,我觉得应当还有事,他要对付的是孟二,一起留意着。”
“是。”猴子应了声,到了边上开始打电话。
赵青跟着宋望进了包厢,扯了领带坐在沙发上,宋望伸手将自个小拇指上的戒指转了好几圈,抬眸朝赵青开口道:“枪呢。”
“要用?”赵青看看他,迟疑道,“哥,这和我们没什么事。”
“邵正泽善用枪。”宋望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去拿吧。一人一把,先准备着,看他晚上有没有动作。孟家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又一向自视甚高,指不定单枪匹马挑上了,玩死了咱给他收尸。”
有这么咒人的么……
赵青看他一眼,一脸无奈地往里间去,不一会,拿了几把精巧的手枪出来。
枪身通体纯黑,握在手里沉甸甸,宋望低头用软布擦了擦,又随意地吹了两下,放回去,气定神闲地等着。
这一等,过去整整半天时间。
夜幕低垂,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高大健硕,穿着紧身黑T恤一保镖,声音沉着道:“孟二带人去了东郊废工厂那边,邵家人紧随其后。”
“邵正泽带了多少人?”宋望抬眼问了句。
“算上他,五个。”男人想了想,低头应了声。
“还挺有长进。”宋望话音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捞了自个的西装薄外套穿上,一边系扣子一边道,“走吧,跟上去凑凑热闹。”
边上几个人齐齐应声,先后出门,上了车,车子拐个弯驶入主干道。
正是下班高峰期,赵青开车也受局限,走走停停,驶出市区,宋望已经不耐烦,扬眉道:“能快点么?按你这蜗牛速度,黄花菜都凉了。”
赵青一脸黑线,又提速,车子离弦的箭一般窜出去,后面一辆紧紧跟着,不一会,几人到了目的地。
东郊发展慢,近几年办了好几个大工厂都没起来,暂时废弃着,夜色下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宋望抬步刚下车,“砰”一声枪响落在耳边。
“嘿。”他挑眉说了句,没再迟疑,循声而去,后面几个人紧紧跟着他,厚重的废弃铁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里面混乱的声响让宋望下意识挑眉,直接抬手朝转身过来一个男人放了一枪。
“你做什么?”咬牙切齿一声喊落在耳边,宋望扬眉看向一脸阴鸷的孟歌,笑了笑:“就来看个热闹。”
“别坏了规矩。”孟歌侧身放了一枪,声音冷厉。
“规矩是人定的,”宋望看着他一枪放空,下意识挑眉,这才意外发现他左手握枪,一挑眉,勾唇戏谑道,“这么快右手就废了。”
“妈的!”不知道谁骂了一声,抬手对准他,宋望刚抬眼看过去,“砰”一枪打穿了他脑袋。
邵正泽到了他边上,紧紧蹙眉道:“没你的事!”
“你管我!”宋望只来得及说一句,一道枪响将两人分开,车厢里“砰砰砰”火花四溅,一片混乱。
邵正泽和他统共也就整十人,孟歌那边二十多人,可也许一开始并不曾有火拼的准备,孟家几个手下明显武力值稍弱。
不一会儿,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多人。
垂眸看一眼,靠着车架的孟歌气血翻涌,怒不可遏。
他右手受了伤,那些瓷片深深地刺入血肉里,眼下还没好,处理的并不及时,手心都溃烂,哪里想到,邵正泽相邀。
他哪里怕他,自然赴会,也知道邵家人善用枪,原本已是警觉,不曾想,凭空里又多出个跟着搅合的宋望。
心中怒意升腾,孟歌突然闪身对上宋望的肩膀放了一枪,横空里出现邵正泽扯过他,齐齐两枪“砰砰”而出。
孟歌一闪身,避之不及,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穿过他右臂。
“爷。”边上的唐三急声喊了句,对面邵正泽一抬手,朝空中放了一枪。
邵家人几个人齐齐停下。
孟歌捂着手臂,一脸阴鸷地看向邵正泽,他原本有伤在身自然落了下风,此刻孟家人死伤过半,更是怒气难消,可,说白了是因为他。
确切地,是因为许依依,邵正泽师出有名。
“这一枪,抵了依依受的苦。”邵正泽目光灼亮地看着他流着血的右臂,一字一顿道,“以后她有事,我要你的命。”
“孟家人死伤过半。”孟歌咬牙切齿。
“各为其主。”邵正泽低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今天的事,是你的手笔?”孟歌看着他,想起下午已经找他一次的孟欢,浑身肌肉都紧绷,握着手枪的一只手紧了紧。
“不是。”邵正泽语调淡淡,再不多话。
孟歌愣了愣,邵正泽一挥手,来的一众人便齐齐跟了出去,看着他的宋望也低头勾唇一笑,转身出去。
“爷?”边上唐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等着他说话。
孟歌低头四下看了看,垂眸道:“找人过来,将这里收拾干净。开车去,我们先回大宅。”
“爷,还是先去治伤。”唐三建议道。
“我说,回家!”孟歌看了他一眼,不容置喙。
眼下孟家动荡,他已然四面楚歌,危机重重。再不回去,家里那一位怕是撕了他的心都得有。
孟歌略微想了想,一边往出走,一边朝着唐三道:“小静呢。”
“这会应该在……”
唐三话未说完,孟歌直接打断他,开口道:“送她回去。”
“这……”唐三明显迟疑起来,毕竟,那一位虽说天真烂漫,身份却特殊,若想掌控孟家,她定然是二爷极大的助力,这当口,送回去是几个意思?
孟歌自然了解他所想,直接看向身后跟上了的另一个,吩咐道:“订明天一早的机票,送小静回去。”
“是。”跟上来的男人收了枪,沉声应了。
孟歌点点头,眉头紧蹙,捂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大跨步往外走。
与此同时——
邵正泽和宋望临近车边,伸手将自个的外套掸了掸,宋望若有所思地挑眉看向了边上的邵正泽,玩味道:“想不到你也撒谎。”
邵正泽看了他一眼:“的确不是我的手笔,孟家这段时间招摇得过分了些。”
宋望了然地点点头,伸手在自个薄唇上摸了摸:“没错。是挺招摇的。不过,不是你的手笔,也少不了你的作用,你一贯喜欢借刀杀人。”
邵正泽又看他,轻哼一声:“你倒一贯喜欢凑热闹。”
“准备给你收尸来着。”宋望低头捻着手指笑了笑,神色散漫道,“早知道孟二右手受了伤,我就不来了。他妈的出了一身汗。”
邵正泽看了他一眼,蹙眉,没说话。
宋望自顾自又笑笑,直接拉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前面的赵青落下车窗对他点点头,车子绝尘而去。
“boss?”边上的王俊唤了声,邵正泽收回视线,伸手脱了外套搭臂弯里,开口道:“回。”
王俊应了声,几个人也齐齐上车,紧跟着前面两辆车,绝尘而去。
最当先的车里,宋望坐了会,也扯了外套扔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开口道:“不去十色了。我直接回家。”
“行。”知道他念着程思琪,赵青自然直接应是。
一个多小时,宋望到了家。
拿着外套进了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程思琪温柔的声音:“嘟嘟来,吃饭了嘟嘟。”
那只小黑猫?
宋望这样想着,再走几步,就看到白天见的那只小黑猫委屈地在沙发上蜷一团,程思琪拿着一小碗,笑眯眯地坐边上哄着。
“你怎么把这小祖宗带回来了?”宋望蹙着眉说了句,看着沙发上乌黑的一小团,实在有些抑郁。
“江教授下午有事,先走了。这猫儿拍完戏也就认我,没办法就带回来了。”程思琪苦恼地直起身子,“可到家就不行了。它认生得很,不吃不喝蜷在这,你看,委屈地不行。”
“惯出来的毛病。”宋望垂眸看了她一眼,话未说完,茶几上程思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教授”三个字跃然于屏幕上,程思琪接通,喊了声“江教授。”
“嘟嘟在你那?”江远声音微扬,问了一句。
“是啊。”程思琪挺苦恼,还有点不好意思,抿唇道,“不知道是不是认生,不吃不喝也不叫,正委屈呢。”
“你开免提。”江远直接说了句。
程思琪“嗯”了一声,那边江远便直接喊了声“嘟嘟”,和他的心肝猫说起话来。
“喵喵喵,喵喵喵……”嘟嘟不起身,依旧蜷在沙发上,委屈极了,对着手机连续不断地撒起娇来。
“哎我去。”宋望有点受不住它软绵绵的声音,将外套甩在肩上,开口道,“我先上去洗澡。”
程思琪看了他一眼,电话那头的江远声音停顿一下,有些无奈道:“算了。你把地址报给我,我过来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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