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五月,雪白如玉的槐花清香醉人,一树树、一串串,开在房前屋后,槐如雪,雪盖树,阵阵幽幽随风荡漾。
同样荡漾着的还有崔小眠的心情,就在方才,她见到了苏浣之。
志觉大师又来京城了,还是住在相国寺,崔小眠跟着贺远来看望大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浣之。
浣之同她一样,都是志觉大师的俗家弟子,师傅来了,他当然要登门拜访。
崔小眠已有很长一阵子没有见过浣之了,此时,浣之便站在一株古槐下,一袭白衣,飘然若仙,槐花如雪,浣之更胜槐花。
崔小眠的小心窝子又在抽啊抽,浣之哥哥永远是她心头的明月光,永远是冰山上的雪莲花,永远是吃不到的那串冰葡萄,永远是爬到梯子上也够不到的琉璃灯,永远是她养不活的那盆白水仙!
崔小眠在心里捶胸顿足揪肠子,她搜肠刮肚想找出几句yin词艳句来描述一下她此时悲痛的心情,可是想来想去却是——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好吧,她承认她是那些又耽又美的戏本子看得太多了。
“浣之哥哥。”
“小眠弟弟。”
“我嫁人了,嫁给我师父。”
“嗯,我知道。”
崔小眠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她竟然看到浣之的表情似是松了一口气。
崔小眠成亲了,苏浣之解脱了,他再也不用在小眠弟弟和小眠妹妹中间左右摇摆,就如崔小眠所说的,咱俩遇到的时候不对,如果你遇到我时,我已是女子,或许你会喜欢我呢,是不?
总之崔小眠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不是你无法接受我,而是咱俩是在不该遇到的时候遇到,所以就无缘了。
其实除了崔小眠自己,别人都知道她为何看着浣之那么顺眼,还不就是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个贺远大叔,看到小一号的贺远,她立刻飞奔着扑上去,想占据人家的少年时代,所以这种事就不要说穿,否则崔小姑娘很没面子滴。
浣之转身离去,初夏的暖风吹过,雪白的衣衫随风拂动,崔小眠看着都呆住了,然后,她的脑门上重重地挨了一记爆栗子。
“人家都走远了,等你变成男的再看吧!”
贺远这厮,抓住一切机会打击她的自尊心,好在崔小眠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她对自己的师父兼夫君狰狞冷笑:“等我变成男的,第一个就爆你的菊花!”
好吧,贺远表示他没听懂,但是从娇妻那咯吱作响的牙齿上,他猜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小两口打情骂俏,志觉大师看个满眼,他笑对老友道:“你如今可是圆满了?”
贺远轻笑:“还差一生一世,因此尚未圆满。”
和尚:“俗人就是这般不知满足。”
贺远:“你是和尚,永远不知俗人的快乐。”
崔小眠跑过来,好奇地问道:“大师,你为何不觉得奇怪,我竟然会嫁给他?”
和尚奇怪地看着她:“贫僧为何会奇怪,你既不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的女儿,他还要对你那般紧张,早晚有一日,他会娶你为妻啊。”
崔小眠终于明白志觉为何能成为一代名僧,他竟然早在崔小眠八岁那年,便猜到会有现在的结果。
和尚对这两个愚笨的俗人很是无奈,你们为何这样蠢,而大师我为何如此聪明,这就是境界高低的不同,这就是圣僧与小偷的区别啊。
贺远使个眼色,让崔小眠滚到一边玩去,他背着身子,不让崔小眠看到他在说什么,崔小眠只好滚得远远的,看着贺远和志觉在那里窃窃私语。
虽然听不到也看不到,但崔小眠却猜到了,贺远一定是把玫瑰的死讯告诉志觉了。
崔小眠还记得那一年,玫瑰被遣返阿萨前,曾经到桃花寺见过志觉。
崔小眠猜想,志觉之所以出家,很可能是和玫瑰有关,他们三人在同一个村子,那时贺远还小,但玫瑰和志觉都已经长大,很少有男人能抗拒玫瑰的美丽,更何况那时的志觉还不是圣僧。
又过一会儿,贺远就走过来了,挽起崔小眠的手向寺外走去,崔小眠走出很远,回过头去,还看到志觉大师站在原处,宛若入定。
“师父,大师依然喜欢玫瑰吧?”
“佛子有大爱,他爱世间万物苍生。”
“师父,你有大爱吗?”
“为师没有,为师只爱自家娘子。”
听听,朋友的选择非常重要,和充满智慧的优质朋友在一起,男人才能有所提升,志觉大师是一代高僧,贺远不过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嘴里就能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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