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和叶老太太看到贺远和崔小眠,立刻就知道自己家里出了叛徒!
“贺王爷,您大驾光临鄙人寒舍,真乃蓬壁生辉矣。”
这老爷子咬文嚼字的本事真高,崔小眠表示已经醉了。
贺远拱手,客套道:“晚辈近日小登科,还未向老前辈报喜,还望海涵。”
难得贺远这样屈尊降贵,难得他还知道告诉这位假想外公,关于他成亲的消息。
苏秀才果然很受用,虽说老妻早就就这个神马王爷很不是东西,可苏秀才对贺远的印像却着实不错。
闻听纯洁可爱的崔小眠竟然被自己师父给吃了,叶老太太已经怒了!
小光头虽说不男不女,可也是个挺不错的丫头,嫁猪嫁狗嫁谁不行,为何要和自己师父乱|伦啊,上次在五柳镇,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肯定是当师父的霸王硬上弓,搞大徒弟的肚子,小徒弟无依无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委身恶师,过上做牛做马的日子。
崔小眠无奈,小脸蛋胀得通红,告诉叶老太太,也告诉这里所有的人:她三岁就和贺远订亲了,未婚夫妇以师徒相称,就是这样,没有乱|伦,也没有霸王硬上弓,她肚子里除了中午吃的饭,什么都没有。
虽然崔小眠说的惟妙惟肖,该煽情时煽情,该平淡时平淡,可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帮人保证没有一个相信的!
师父,不是我不为你洗白,是你这大灰狼的形像已经根深蒂固,所有人宁可相信你把徒弟养大了吃肉,也不相信你带着未婚妻含辛茹苦,所以,唉,您就好自为之吧。
当然所有人也都知道,这对小夫妻匆匆忙忙跑过来,肯定不单是为了向苏秀才和秀才娘子报喜,于是所有人都看向贺远和崔小眠,看看他们怎么把这场戏继续下去。
贺远只对崔小眠一个人话多,从小骂到大,话不多才怪了。对别人,他是说了一句就没有第二句,况且,贺王爷也不屑于多说话啊,多累啊。
崔小眠叹口气,好吧,我来!
“苏爷爷,叶奶奶,你们也觉得我师父和你们家人长得挺像的,是不?”废话!
“传说二三十年前,在宫里有个妃子,据说长得和我师父很像,只是她已经离宫很多年了,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
“什么?”
不只是苏秀才老两口,就连柳夫人和浣之也震惊了!
崔小眠不忍说出悦妃孤零零死在冷宫中的事,所以假话还要编下去。
“她是皇帝从民间带回来的,和皇帝非常恩爱,所以破格晋升为妃,但再恩爱的夫妻也要吵架对不,后来不知为点啥,她就和皇帝吵起来了,再然后扔下孩子离家出走,再然后皇帝满世界找她,也找不到,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屋内一片寂静,好一会儿,叶老太太才问苏秀才:“老头子,你说小光头说的这位皇妃是咱大闺女不?”
苏秀才迟疑:“老太婆,四十年前那次,你和我吵架,不也是扔下孩子就跑了,我找了你整整两年,才把你找回来,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那你说,大闺女也像我一样,扔下孩子跑了,皇上是个笨蛋,找了快三十年都没找到?”
“八成就是。”
“那你说咱闺女去哪儿了?又找了个野汉子,不要皇上和皇上的崽子了?”
苏秀才不说话了。
柳夫人走过来,对父母柔声道:“长姐漂亮,定是又遇到好姻缘了,否则不会连皇妃都不做了,这事既然是皇上的伤心事,咱们以后就别提了,长姐定是不想让咱们知道这件事,咱们就假装不知道。”
崔小眠忙道:“是啊,我听以前服侍过她的宫女说,这位娘娘嫌宫里不自由,她整日都想着离开皇后,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会子说不定正和她的如意郎君逍遥快活呢。”
柳夫人深深看一眼崔小眠,强作欢颜:“爹、娘,长姐一向就不是凡世间的人,她不是寻常女子,过的也不是寻常女子的日子,您二老以后也就放心吧,长姐是个有福的,如今定是儿女双全,过得舒心。”
苏秀才长叹一声:“傻丫头,就算甩了小白脸皇上,也要和爹娘说一声啊,知道你是做了皇妃,不想再认贼老子,可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报个平安吧。”
崔小眠笑道:“您的脾气这么大,又这么冒失,苏娘娘定是怕您去皇宫找皇上算帐,嫌他带走您的闺女,所以才不敢告诉您她的去处。”
世上没有父母能真正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事实,所以在他们有生之年,都相信他们的女儿正在世上某个地方,乐不思蜀,总比知道她早已去世二十七年要好的多。
崔小眠难得的伤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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