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谭显然是认识的,打着哈哈迎了上去:“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牡丹也大驾光临了,当真是让我和你冬梅嫂子受宠若惊。”说完回头叫冬梅:“冬梅,你出来下。”
冬梅从厨房里出来,憨厚的笑,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了擦,拉起黑牡丹进屋坐下:
“没想到你能来,前几天听朱总说你去杭州玩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黑牡丹的声音柔媚,带着磁性:“他那包谷猪,非得把我叫回来,说前天提车,带我出去溜了一圈,这不,今天才赶回来。”
此黑牡丹不是别人,正是方林以前单位的那位名人。当年,和罗厂长的事情败露后,厂长夫人大闹单位,迫于无奈,罗厂长托人把她调到了一后勤单位办公室工作,倒也非常清闲,渐渐的,两人激情消退,也就慢慢淡了下去,最后不了了之,没了联系。
这黑牡丹别的本事没有,可勾搭男人的手段可谓一流,全部手到擒来,只要她愿意,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大堆的男人前赴后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包谷猪和老谭以前都在金钢上班,在同一个班组当钳工,对皮带班艳名远播的黑牡丹,包谷猪是觊觎已久,垂涎三尺,无奈自己无财无貌,就只有干看着。
班组之间出去聚餐的时候,他也趁着酒劲骚扰下,黑牡丹哪会把他看在眼里,每次都厌恶的避开了。
后来,机缘巧合,包谷猪一个亲戚在金沙市开了家投资公司,叫:“宜信投资咨询有限公司”,让他过去帮忙,虽然平时他是下体力干活的,可脑子活泛,心思缜密,能说会道,而且也学会了生意人的八面玲珑,两面三刀。
做了几年后,生意风生水起,他亲戚看他能独挡一面了,便把金沙市的公司交给他全权管理,两人各占股份,一时之间,他变成了老板,财大气粗。
此人生意上虽然发了,可那时候也留了条退路,并没有辞了单位的工作,反正金钢家大业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把每月工资拿出来一部分,分给班组干活的兄弟伙,时不时把大家拉出来搓一顿,大家吃得高兴,还有多的钱拿,也就把他的工作干下去了,长期吃着空饷,白拿工资。
今年金钢改革,这样的好事是不成了,回来办理买断手续,能拿到近二十万,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在办理手续的时候,遇到了垂涎已久的黑牡丹。
此时正是黑牡丹的空窗期,她在单位也干厌烦了,打算买断,看包谷猪变得有模有样的,开始动了心。
两人一拍即合,他把黑牡丹安排在自己的投资公司上班,整日卿卿我我,到处游山玩水,哪还管家里的黄脸婆。
这不,前不久买断工龄的钱一到账,他便嘚瑟的跑去提了辆宝马525li,整日在朋友圈里招摇过市。
赵志刚木纳的跟在后面,一时有些自卑。看着别人开豪车,搂美女,可自己呢,每天苦哈哈的开着公交车,拿着血汗钱,最大的乐趣就是麻将馆酣战,还经常把血汗钱输得所剩无几。
他内心真的开始翻江倒海了,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吃饭前,还来了几个人,有一个叫耗子的,干干瘦瘦,留着八字胡,听老谭介绍,这次也从金钢买断了,在一家私企打工,毕竟是高级钳工,有技术,走到哪都能混口饭吃。
“耗子,听说你现在也拿高薪了?”老谭端出一份水煮肉片问他,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快吃,别等我,我再弄两个菜就出来。”
耗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就像他那外号一样,很形象:“给私人老板干活,可不像以前上班那么轻松,一个萝卜一个坑,天天连轴转,人都要累得半死,钱是多了,可都没时间和精力去花那钱了。”
赵志刚就笑他假打:“哪有有钱还花不出去的。”
耗子说他没体会过那种累:“下班后就只想瘫床上睡觉,而且单位还随时让加班连班,还是金钢的钱好赚啊。”
赵志刚确实没法理解,他的时间都耗在麻将上,他再次觉得自己如井底之蛙了,每月赚那么点工资还洋洋自得,自认为过得潇洒自在。
新店开业,老谭店铺生意不错,他根本没时间坐下来陪大家喝酒,一桌七八个大老爷们,都是老谭以前的同事,只黑牡丹一人是女的,加上彼此以前也熟识,便肆无忌惮的开起玩笑来。
人人都找黑牡丹斗酒,最后把她惹毛了,让冬梅上扎啤杯,那么大的杯子,抱着杯子就灌,吓得大家目瞪口呆。
包谷猪一旁呵呵笑:“你们找她斗酒,找错人啦,这么久了,我就没见她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