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员外郎见妻了说话粗俗,气得直叫道:“你还是敕命夫人呢,说起话来竟如此荤素不忌!你连给她们提鞋都不配!”
金夫人嗷地一声,冲上去,揪着丈夫打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你丢了官,才是老天有眼,这是报应!我哪里不如她们了,你有种,当年就别让我出去做活,你有本事挣来钱,我何苦去为了一个铜板受人家的白眼!如今嫌我老了,说话不好听了!也好,今日大家要死死一起,我看那几个狐媚子怎么与你情深意切。”
金员外郎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是妻子的对手,直叫唤:“快来人,拉开这个疯婆子!”
外面的丫头婆子们见他夫妻二人动了嘴手,早就暗笑着躲开了,如今听到主人叫唤,这才过来一通拉开。
金员外郎气得对妻儿喊道:“你们好自为之!如果上面真要怪罪下来,我是不会保你们的。”说罢,一甩袖子,去了妾侍房中寻安慰去了。
金夫人便扑倒在地,口内骂唱道:“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众人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一时都出去了。
金二自听到说那日的竟是位男子,而且还是王孙贵胄,早忘了眼前之事,心儿随着思绪飞得远了。
他当年在乡下也不过是抢个民女,那资色照着京城差得远了。
而他自进京后,不仅见识到美人儿,还被人拐带着去寻过小倌,那又是另一种滋味儿在心头了。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能摸到当今皇子的脸,那样细腻白皙,如上等的白玉瓷器一般,凤眼微挑,顾盼神飞,虽怒却似笑地弯起的唇,那是怎样的风情万种,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儿。
金二越想越神魂颠倒,深深叹一口气:能一亲芳泽,死也甘心了!
沈昭宁回府后,得知情况,自然愿意走这一趟,又在心里把那个金二恨上了,想着等这件事过去后,定轻饶不了他。
沈家众人晚上都睡不踏实,恨不得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天就亮了,第二日都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
沈昭宁胡乱吃了点东西,看是城门快快打开的时辰,忙牵了马就要走。
沈秋君知道六皇子心眼小,怕哥哥关心情切,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不仅耽误自己的事情,而且反招了六皇子的记恨,便拉着哥哥叮嘱道:“哥哥到了那里,只管把事情告诉大姐,看她眼色行事。若是六皇子出言不逊,哥哥若能忍便罢,若是忍不了,便出去不必求他了,我们再想办法,万不可与他正面有冲突,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沈昭宁笑道:“你尽管放心!既然是求人,自然少不得低声下气,我不会与他杠上的!况且还有大姐在旁斡旋,说不得他就会答应下的。”
沈昭宁辞别家人,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贤王庄子上。
沈秋君见弟弟突然而至,虽心中高兴,亦有疑惑,吩咐人好生照看马匹,便拉着弟弟进了屋。
贤王听说后,也赶了过来。
沈昭宁也顾不上繁文缛节,直接把事情经过简练地说清楚。
沈丽君也急道:“这如何是好,若是解决不好,妹妹在京城可就呆不下去了。”
沈昭宁便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求六爷跟我回城作证,洗清污名,快请带我去见六爷。”
沈丽君瞥了丈夫一眼,叹道:“六爷前几日就不在庄子里了!”
沈昭宁心下焦急,便对贤王说道:“原来他回皇宫了,我真是糊涂,当得什么差,竟然不知此事。也罢,我这就回去,失礼之处,改日再来领罪。”
贤王也皱眉道:“客气了,我们乃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只是六弟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皇陵,再过一个月就是皇祖父的冥寿,他去皇陵祈福去了。”
沈昭宁不由愣住了。
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
本来沈家的意思,是趁着传言还没有流传开来,请了六皇子出来,也不用跑出去敲锣打鼓表白是个乌龙,只要金家向六皇子请罪,那些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可如今他这一去皇陵,一个月的时间就耽搁下了。
到那时还不知又能传成什么样子,一个多月都过去,金家再去请罪,反倒象是自家求了六皇子做戏似的。妹妹的名声也算是完了。
沈昭宁被突如其他的状况,打击得失魂落魄,没了主张,便有气无力地告辞而去。
沈丽君担心弟弟有什么差池,忙几个人陪同他一起回京城,又一再劝说:不必着急,定能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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