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道暗含权术,自古以来与帝王之术息息相关,如贵人这样的身份,自是下棋高手。
卢萦呢,在棋上有点天份,不过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以前父亲在时还学过,对弈过,后来被生活所迫,便下得少了。因此,卢萦远远不是贵人的对手。
不过她也不想做他的对手,有所谓棋风如人品,她与他下棋,就是想让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此,一盘棋下来,卢萦既硬且辣,该诡诈处有阴狠,该圆融时,却也只顾着横冲直撞。
棋力上相差太远,贵人三不两下便把卢萦收拾得差不多了。望着负隅顽抗的几粒白子,贵人低笑道:“还不罢手?”
卢萦抿紧了唇,直到他又吃了自己一子,这才哑着声音倔强地说道:“虽死可也!”
虽死可也!
她竟敢在他面前说虽死可也!
贵人眸光一沉,一通连环劫杀,直把卢萦的后路全部堵得干干净净,把她杀了个人仰马翻后,才盯着她低沉地问道:“虽死可也?”
卢萦慢慢收起黑白子,已然西沉的阳光下,男装的少女鼻尖渗着汗,在对面那沉寒的威压中,她扯了扯唇,淡淡说道:“不过一局棋而已,又不是真关生死。”
把棋子全部放到木盒中后,卢萦站了起来。长身玉立的少女,身姿挺秀而冷利。她昂起头,直直地看着贵人,勾唇一笑后说道:“有些人,便如那白鹭,放飞在田野间时,或有翩翩之姿,可真要关到笼子里,也不过一白毛畜生而已。没的倒了贵人的胃口!”
说到这里,她朝贵人深深一揖,朗声道:“多谢郎君赐教,卢氏告退。”说罢,把木盒一夹,转身就走。
看着少女挺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那贵人伸手抚在额头,低低笑了起来。
仿佛是听到了自家主公的笑声,一个与卢萦打过照面的青衣人走了过来,他盯着她的背影,诧异地问道:“这姑子,又是扮男装又是换名字又是下棋的,她想干什么?”
贵人抬起头,他负手笑道:“她呀,她来告诉我,她这人又冷又硬又不讲理,看起来虽美,实际上只是一白毛畜生,没啥意思的。”
“啥?”
贵人磁沉的声音中夹着无法掩抑的笑意,“她在劝我放手啊。”
青衣人一惊,好一会他才失声说道:“这姑子,好生聪明……她怎么就这么肯定你是真对她感兴趣了?”
贵人摇了摇头,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底,笑意流荡。
第二天,卢萦又来了。
也许是得了这个贵人的嘱咐,这一次无人拦她。
卢萦再一次在亭台处见到了那贵人。
远远地看着沐浴在金光下,华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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