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有些好笑。
之前她负责统计备选名单的时候,这个周采嫔也是出手比较阔绰的。完了还拉着她扯了许久,妹妹长妹妹短的熟络,说了一通大意是让她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多美言美言,务必将她选进去。
结果皇上挑人的时候,直接将她的名字划了去,似对这人相当无感。
合着这就是周采嫔如今对她特别不爽的原因么?
她不是没办事,但是皇上最后要挑选谁岂是她几句话能左右的。
再说了,后宫那么多人,哪个没送出点东西,没提出点要求?她哪里顾得来那么多。
未寻自嘲,皇上办的好事,每次被记恨的人总是她。
……魂淡!未寻垂眸静立,不反驳不辩解。
这种场合,她说什么都是错,端看上面那位想怎么拿捏。
没得到回应,那种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周采嫔眼色更沉。
而殿内原本言笑晏晏的氛围,因为未寻到来而中断,又因为周采嫔一番话起了怪异的变化。
“行了,不过是个见礼,皇上既然口头允诺过,哀家也不会驳了他的脸面,”太后随意的摆摆手,招呼未寻,“未寻,你过来,来哀家旁边,自上次宫宴之后,哀家就时常想到你,你也不说来看看哀家。”
未寻抬眸,见太后嘴里嗔怪,脸上却是带了笑的。略微踌躇,还是走上前去,她不知道太后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嘴里做做样子,顺着总归没错。
若太后真想打罚她,她也反抗不了。
“太后,未寻如今就在宫里,平时里侍奉皇上日常,您老若想见她,传一声便可,方便着呢。”柔妃莞尔,又似玩笑的道,“不过太后传人之前可要跟皇上打声招呼,免得他以为谁又把他的侍女给拐跑了。”
柔妃的话,引起一旁意味不明的几声嬉笑。
“行了,左右不都在宫里,这人还能飞了?”太后嗔了柔妃一眼,笑骂,“要是皇上真差了个人侍候,哀家给他拨几个过去便是。”
“太后,您是不知道,皇上倚重着未寻呢,听说昨儿个给北仓使节践行,宴会里就闹了一出,可精彩了。”
“只怕太后拨过去的人,皇上未必合意,要说皇上差人侍候,前几年不也是身边只有一个苗公公?”
“妾身听宴会里回来的人说,皇上这侍女金贵着呢,用的帕子都是皇上赏下的锦帕,你们说说,这宫里哪个宫婢有这等待遇?便是妃子,都没见皇上如此细心的。”
逮着机会,嫔妃间的酸言酸语层出不穷,养心殿里一下又热络起来。
未寻站在太后身旁低眉敛目,嘴角是抽了一下又一下,心下将皇帝骂了上百遍。
这都赶上开堂会审了。
“行了行了,一个个都在说什么呢!”太后微皱了眉头轻斥,转而拉过未寻的手轻拍,“未寻,你的事情哀家听说了,国师为我西玄立过不少功绩,如今他不在,皇上照应照应你也是应该的,那些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都是群眼皮子浅的东西。”
太后说到最后,话里已经隐带了怒意,视线往下轻掠,在座的嫔妃皆不自在的别开了头,不敢对上太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