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叙述很详细,皇上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开口,神情淡漠。
这个样子,让人无法猜测皇上的心思,殿内弥漫着教人心慌的气息。
然后他们看到皇上微侧了头,问他的侍女,“记得那个宫婢的特征吗?描述一下。”
未寻愣了下,这宫中的宫婢数千计,皇上这是要凭几句描述将人找出来?
“中等偏瘦的身形,圆脸,南方口音。”
那个宫婢实在太过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未寻唯一印象较为深刻的便是她的口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侬,婉转。
“苗敬,传令禁卫,将这人搜出来,未寻既然在养心殿见过她,现在却不在这里,那么最有可能将佛珠带离的就是她,叫关恒着人,将养心殿暂时禁严,不容许任何出入。”
“是。”苗敬领命,迅速退了出去。
未寻看着这个男子有条不紊的发出一个个指令,冷静沉稳,更有种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淡定,好像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
便是这种气度,就能让她定下心来。
“皇上,你这样大动干戈去搜一个或许莫须有的宫婢,是在混淆视听,帮君未寻洗脱嫌疑吗?那么多人对她的指证,皇上就打算充耳不闻?”太后沉声问道。
“那么多人?母后指的是这养心殿的一众奴才?”司北玄凤眸轻扫,跪伏在地的奴才们将头埋的更低,极力让自己不引起皇上的注意。
太后冷哼,“这是哀家的寝宫,这些奴才也都是服侍哀家时日甚久的老奴,皇上认为她们的话不可信?”
司北玄没回太后这句质问,看着那些个奴才,淡声道,“你们可有谁,亲眼看到朕的侍女拿了那串佛珠?”
不怒而威,没人敢回答。
“这是不知,还是没看见?”男子发出低低的轻笑。
低沉,悦耳,让人不寒而栗。
“混账东西!你们都哑巴了!将你们看到的事实禀告皇上,免得皇上认为哀家冤枉了好人!”
“回、回皇上,奴才确实看到君未寻进了殿内,但是拿没拿佛珠,奴才不知。”一个内侍抖抖索索的回答,几乎将头埋到了地下。
未寻顺眼看去,是最先指证她偷盗的那个内侍。
“回皇上、太后,奴才当时不在殿内,什么都没看见啊!”
“奴才不知情啊,皇上……”
太后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一双眼睛沉鹜的盯着那班奴才,咬牙冷笑,“这么说来,你们之前的供词倒是在故意误导哀家了!好!真是哀家身边的好奴才!”
“看来母后是真的被这些奴才误导了,”司北玄笑了笑,“没看见,不知情,却胆敢信誓旦旦的指证,你们哪来的那么大底气?”
皇上并没有动怒,语气很平常,淡淡的,清冷。
那些奴才却开始周身发抖。
“身为养心殿的奴才,却令太后佛珠被盗而无知无觉,是为怠忽职守,没有证据,却随口指证污蔑他人,是为推卸责任,如此奴才,留来何用,”
清冷的声线,语调不疾不徐,皇上的命令下得云淡风轻。
“来人,将这一干人等拉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