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遇到阻拦,便立即退缩。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无力与疲惫,以及浓浓的失望。
“那就,如你所愿!”
他掷下这句话,仿佛挽回了一点帝王的尊严。
怒意冲冲的踏入棠梨殿,被冷风一吹,幡然清醒。
他与那个单纯的女人,置什么气。
“臣妾,参见皇上。”
抬眼看去,苏湘菱立于殿内,盈盈一拜,摇曳的烛火映在小脸上,红艳艳的,别有一番风情。
若说苏府三女如牡丹花一样的娇艳,那四女则似水仙一般的清丽。
可他完全没有兴趣,思及苏迎春所言,对眼前的人,甚至兴起些许迁怒。
正欲甩袖离去,想到皇祖母严厉的模样,又停住脚步。
他的囡囡,根本不知如何招架。
若不想个暂缓之计解决,此事恐怕没完没了,到时候,就不只单单面对一个苏贵妃了。
而这苏湘菱,自从进了宫,一直安分守己,确实经常陪伴皇后左右,应该可加以利用。
“苏氏四妹。”他特意换了个较为亲近的称呼,想探探她的态度。
苏湘菱屏退宫人,笑道:“皇姐夫,是有事要问湘菱吗?”
“既然你唤声皇姐夫,那朕有一事交代,做得好,这棠梨殿将是你一生的安居之处。”
苏湘菱毫不犹豫道:“谨遵旨意。”
殿门阖紧,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与苏贵妃知晓。
第二日清晨,管事嬷嬷前来收走沾血的元帕,他垂着衣袖,掩去手臂划伤。
也许对男子来说,没必要守身,何况他还贵为帝王。
但他就是无法碰别的女人,无论心理还是身体,只想要囡囡一人。
她不懂,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教。
他认定的,便不会改。
故意冷了几日,可当发现,她将他送的碧玺凤簪赠给苏湘菱的时候,好不容易消退一些的怒气再次直冲脑门。
“你可知”那簪子是他专门命能工巧匠打造的,世间仅此一支。
她低垂的羽睫像两只颤抖的蝶翼,他捏住下颌抬起,看到一双微微红肿的水眸。
缓缓舒了口气。
原来,她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原来,她对他,也是有私心的。
可他不能将与苏湘菱的约定告知,演戏得演足,不然回头皇祖母盘问起来,以她的性子,定会慌张露馅。
什么不易受孕,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刚登基未满一年,急着要皇嗣做甚,他的囡囡还小,时日良多。
怀里的女子表情茫然又无措,他深深叹了口气:
“囡囡,你能不能”
到底不忍说出口,能不能为了他,坚强一点,多付出一点。
小船晃晃荡荡,眼前的似锦繁花渐渐消失,皇甫玥忽地轻笑一声:
“说来可悲,一代帝王不过血肉之躯,也会感到不安罢。”
苏迎春坐起身,素手波动着碧青的湖水,怅然道:“或许,他的皇后,抱着同样的不安呢。”
突然,一丝凉意袭上手臂,她抬眼望去,只见余四与良大夫正共划一舟。
良岑紧张的举起双手道:“抱歉,不是故意的。”
“主子。”余公公的声音不大,却传得极远,“方才寻到一处山涧,想必夫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