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尖叫声。
“哎呀!”
楚琏只感觉到身体被猛地撞的摇晃了两下,随后有什么带着甜味的东西洒了她一身又滚了一地。
浑身僵硬地视线下移,就见到地上滚了一地的寿桃。
而刚刚撞她的人已经跪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楚琏顿时脸色一黑。
还没走远的几位贵女似乎是被梅阁这边的骚乱引了注意力,纷纷转身看过来。
那些围过来的夫人小姐们立即给几位贵女的视线让开了一条道儿。
邹远琴目光扫过来,最后落在地面的寿桃上,顿时目恣欲裂,快步走了过来,直指着楚琏,浑身气的发抖。
“你!你竟然毁我母亲赠与祖父的寿礼!”
寿礼?
就这些“粗制滥造”的寿桃?
姑娘,别逗了,挖了个坑这么明明白白的推她下去合适吗?
邹远琴这句话一出,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瞧这外形是德安楼王先生做的罢!竟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楚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群半大姑娘不但用一盘寿桃陷害她,还把这盘“粗制滥造”的寿桃吹得这么牛逼到底是要闹哪样,说好的原文中落水陷害的招数呢!
段位为什么低了这么多……
那地上的寿桃不过是白胖馒头上用什么东西点了一点红,这就是什么好像是某位厉害人物做出来的顶级寿桃?
拜托,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众人哪里知道楚琏心中这番疯狂的吐槽。
只见到人群再次被分开,走出个雍容华贵的四十多岁妇人,楚琏抬头看去,那夫人凌厉的眼神也扫过来,沉怒着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邹氏带她拜见过的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黄氏。
也就是邹远琴的母亲。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是一名穿着姜黄色衣裙的丫鬟。
她抖着声答道:“奴……奴婢端着寿桃要送去前院筵席,却突然被……被这位夫人用力撞了一下,求夫人饶了婢子,饶了婢子啊!”
楚琏:……
她站在这里动也没动,怎么撞人?
可这个时候,没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她嫁入靖安伯府在这些贵妇小姐眼里本来就属于高攀,婚后几日贺常棣的突然离开又将她推到了世俗眼光的巅峰,只怕是多少人早就等着看她出丑了,即便是知道她这次是被冤枉的,也不会有一个人来为她说话。
更何况要对付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堂堂的定远侯府世子夫人,亦或者根本就是圣上最宠爱的乐瑶公主?
容大嫂要上前的脚步暂时也停了下来。
素姐儿惊地微微张嘴,愣了瞬间,才回神,转头对身边大嫂道:“大嫂,我……我们……”
“先别说话,再等等!”
容大嫂心中有些退缩。
如果之前乐瑶公主一行故意嘲讽楚琏,那是公主她们不对,她上去相护是天经地义,就算为此得罪公主,那今日她护持家中姐妹的好名声也会传出去。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刚刚她没看清到底是谁撞了谁,可不管是谁撞了,打翻了定远侯世子夫人专门送给老定远侯的寿礼,那就是楚琏的错了。
她现在上去,与之相对的就是定远侯世子夫人还有乐瑶公主,不但没有好名声,甚至还会被人污秽包庇姐妹。
容大嫂是世家摸爬滚打的夫人,又是英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英国公府渐渐没落,也将她磨成了这样趋利避害的性子。
素姐儿焦急的朝人群中看去,刚要迈步上去,就被容大嫂拉住。
八小姐鸢姐儿躲在容大嫂身后,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萧博简站在廊外,右手紧紧捏着朱红漆的扶手,眼神一瞬不瞬落在对面。
郑世子举起手中折扇挡了光,没心没肺的道:“萧学兄,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公主也在,看起来好像热闹的很。”
清风阁三楼,檀香袅袅,里面没有来回的人影,静谧无比。只临湖的窗户开了半扇,从半扇小窗中露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刀削般的侧脸上,一双青碧眸,散漫地落在对面梅阁。
男人轻轻挥了挥手,旁边闪出个人影。
“主子,有何吩咐。”
“去梅阁,那楚六若是真被罚,你就救下她来。”
“遵命。”
人影又一闪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