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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隐约约记得,皇上当年为封王的皇子赐了地,让他们独立经营,不多干涉,而北山似乎就是给了覃王。
梅青方只得点点头。
方大湖不由紧皱了眉头,半晌,却忽然冷冷道:“哼,不管那是谁的地盘,出了事别想不了了之。”
隔壁,孟漓禾的脸色有些冷。
而梅青方也是赶紧说道:“覃王并没有包庇之意,今日也一直在配合下官调查,将军可以放心。”
“包庇?”方大湖眼中充满不屑,“自己的地盘发生凶案,他覃王还能多无辜不成?”
梅青方一惊,他深知孟漓禾还在隔壁,方大湖这一句又格外的大声,虽说他相信孟漓禾的为人,但背后诋毁皇子,终归是不妥,赶紧便要开口提醒。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方将军,案子还没有定论,你却妄断王爷,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孟漓禾现在门外,脸色冰冷。
原本,她是不想激化矛盾的。
但是,却也不能容忍别人如此诋毁宇文澈,那个男人坏是坏了点,但他说过,不会滥杀无辜,她信。
所以,她才站出来,以覃王妃的名义站出来。
方大湖从未见过孟漓禾,此时只觉这女子仪态不凡,但是,却未免太管闲事了一些,顿时大吼道:“你是谁?胆敢管老子的事?”
孟漓禾脸上几乎要结出冰来。
梅青方赶紧跳出来调节道:“方将军,这位是覃王妃,今天一天都在配合下官办案。”
方大湖一愣,这就是那个才到本国不足三天便红便朝臣间的质子王妃?
难怪他方才感觉到那一股无形的压迫,那是一般女子没有的东西。
只是自己过于气愤,忽略掉了而已。
不由咬咬牙,道:“下官见过王妃。”
孟漓禾脸色稍缓,这个将军倒也不是完全鲁莽之人。
不过她也坦然受了这个礼,她是正一品,朝堂上,不用为她行礼的人,少之又少。
宇文澈说的对,官阶在此,礼法便不能少。
“免礼。”孟漓禾故意悠悠道,“本王妃一直敬方将军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想必方将军自己也这么认为吧?”
方大湖本就性格耿直的他自然不能理解孟漓禾的弯弯绕绕,当即直接回道:“那是自然,下官自认一向光明磊落。”
“嗯。”孟漓禾应了声,“所谓君子心如镜,那本王妃困惑的是,光明磊落之人何以用小人之心度人呢?”
方大湖一愣,断没有想到孟漓禾在这里等着他呢,可偏偏似乎她的话又只是引用古语,虽然影射的是他,却又偏偏不能反驳,不然就是对话入座。
而他方才,也的确有些口不择言,小人之心了。
当即沉默良久后,回道:“王妃说的是,下官失言,还请王妃体谅下官痛失爱妾。”
梅青方忍不住目瞪口呆,他可是素闻这个方将军极少认错,是个十分执拗之人,今天竟然向孟漓禾低头了?
“无妨。”孟漓禾缓缓道,“本王妃自是体谅你的心情,否则仅凭方才那句话,就可以直接治你一个对皇室不敬之罪,又何用过来提醒?”
方大湖心里“咯噔”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因为一时痛快差点招来大祸,后背不禁有些冷汗湿衣。
赶紧道:“多谢王妃。”
孟漓禾脸色彻底缓和下来,不再追究这件事,而是转而说道:“不过方将军有一句话说的对,不管是谁的地盘,也别想包庇。”
方大湖这次没有开口,因为他还没有彻底理解这个覃王妃的意思。
孟漓禾接着道:“方将军,既然此事发生在覃王茶庄,本王妃可以代表覃王承诺,务必会给方将军一个交代,也请方将军节哀顺变。”
方大湖一愣,这个女人好厉害。
先给他一棒槌再给个枣。
树了威信又给了好处,且每处都恰到好处的留了余地。
淡淡几句话,让他既体会到厉害之处,却又给了台阶下,让他不至很难堪。
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何这个女人这么有名了。
覃王当真是好福气。
这女人想来不管是打仗还是治国,都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话已至此,若是自己再纠缠,那真的说不过去,也只好再次谢过孟漓禾之后,转而对着梅青方道:“既然如此,梅大人请将尸体交于本官带回吧。”
然而,却听……
“不可。”
“不可。”
两个声音似乎是喊着一二三一般一同喊出。
喊话的两人下意识对望,眼里是一如既往地默契。
然而,闻声的方大湖却再次冷了脸。